“嘘什么嘘, 咳咳咳咳……”情绪激动的颜起止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咳了半天,顺了顺气,指着两眼一闭什么事都不管的陈云安, 愤愤道:“这时候怎么能休息, 回头我们被人抹了脖子怎么办?”
事实上, 在陈云安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陈毅就接收到了陈云安暗地里给出的讯息, 此刻见颜起止的反应和自家郎主推算的毫无二致,心里不由赞了一句自家郎主的神机妙算。
“那又能如何?”陈毅一脸正直,坦坦荡荡道:“以如今的局势,我们手下一无人二无势, 如何能对当下的局势指手画脚, 正如郎主方才所言, 顺其自然罢了!”
“咳咳, 谁说我们手底下没有人的?”下一秒, 被一脸正直的陈毅气得肝疼的颜起止顿时也顾不上装神秘谈条件了, 再装下去谈下去, 他的小命说不定都要没了!
陈云安这小子不要命他还要呢!
“咳咳咳, 本官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州府, 咳咳咳, 在府军还是有一些人的!”他一边咳嗽一边解释道。
“咳咳, 或许在别的时候这些人不一定会乖乖听本官的话,咳咳,毕竟他们的生计都得靠着乌家, 咳咳……”
“但现在你们来了就不一样了, 咳咳, 有你们在,他们一定会听话的,明眼人都知道,和朝廷斗,咳咳,是没有前途的!”
说完这一长串的话,颜起止像是耗干了自己所有的精力一般,整个人奄奄一息,似乎随时都会一命呜呼,但无论是闭着眼睛看似呼呼大睡的陈云安,还是一脸坦荡正直的陈毅,都无比清楚,谁信颜起止快死了,谁才真是快死了!
就像在场也没有一个人相信陈云安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但不管如何,表面功夫还是必须坚持到底的。
陈毅继续执行自家郎主的命令,苦笑道:“话虽是这样说,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啊,府军的台州府军的校场设在郊外,且不提乌家那边会不会容许我们赶到郊外求援,就算能赶得到,以如今的局势,那也是黄花菜都凉了!”
“咳咳,谁……谁说人是在郊外的!”咳嗽了太长时间,颜起止的声音已经彻底嘶哑了,他扯着嘶哑又干涩的嗓子,从自己躺着的榻上的枕头里面摸出一块令牌扔给了陈毅,“咳咳,不就是想要这个吗,拿去吧,咳咳,凭这个就可以让他们乖乖听话了!”
陈毅一愣,小心翼翼的捧着令牌,欲哭无泪,这令牌是怎么回事,郎主你方才的暗示里没提这一茬啊!
还有,这颜大人说话怎么也和郎主一样,神神叨叨的就是不说个清楚?
既然不在郊外,那颜大人您手下那批心腹府军究竟在哪里?
您不说我怎么知道?当我陈毅和你们一样,都是谜语人吗?
正当陈毅懵圈着的时候,一只白皙如玉的大手忽然伸了出来,轻轻巧巧从陈毅手中抽出那块令牌拿在手里把玩着。
“那就谢过颜大人的大方,云安一定会用好这块令牌的!”
大手的主人冲着颜起止一拱手,笑眯眯道:“绝不会让颜大人的一片苦心白流!”
说话之人,不是刚刚还号称要摆烂休息的陈云安还是谁?
颜起止咳嗽得更厉害了!他就知道,陈云安这小兔崽子又在诓他!偏偏拿捏了自己的弱点之后,陈云安还真一诓一个准!
说完这句话,陈云安看了陈毅一眼,微微一笑,“阿毅,你就留在这儿服侍颜大人吧,我去忙了!”
陈毅恭声应喏,颜起止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小兔崽子,咳咳,快,咳咳,快滚——”
于是陈云安听话的“滚”了,只留下身后的陈毅还在抱着头冥思苦想,明明是一样的过程,他知道的东西也不比自家郎主少半点,怎么郎主就好像什么都清楚了呢?
陈云安抛了抛令牌,笑容明亮,脚步轻快,之所以和颜起止纠缠了半天,不就是为了这东西吗?
至于那些府军在哪里?还能在哪里,乌兰在颜起止居住的府衙附近布下重重守卫,难道手里还握着一些忠心府军的颜起止会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就算阻止不了,颜起止也非得恶心死乌兰不可。
既然如此,还有比乌家附近更好的隐藏地方!
没错,陈云安在心里点了点头,那些府军绝对就隐藏在乌家附近监视着乌兰,正是因此,乌兰才迟迟不敢对颜起止动手。
因为他不敢肯定,他对颜起止动手的那一天,会不会也是自己人头落地的那一天!
……
拿着颜起止令牌的陈云安出了府衙大门就带着齐鸣和周老大直奔乌家。
事实证明,陈云安的推测就没有出错的时候,他只是把令牌挂在腰间在乌家附近晃了一圈,颜起止手下的府军就自动自觉地找上门来了。
有颜起止的令牌,又有鹰扬卫跟随在侧,还有朝廷作为背书,陈云安轻而易举地取得了这一支府军的掌控权。
拿到掌控权之后,陈云安当即下令,让这些府军赶到台州府的各个要道守着,竭力拖慢乌家手里那支府军掌控台州府城门的步调。
在这一刻,乌兰、邱山言、陈云安,这三个不同出身不同年纪的人跨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