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十五岁的安原理吗?怎么漫画上的小朋友才五岁?而且还被打了。
疑惑还没解开, 松田阵平就看到了下面的内容,他想到自己小时候曾被称为‘杀人犯的孩子’就跟五岁的小朋友产生了共情,觉得自己拳头痒,有点想揍人了。
而且, 母亲死去本来就是一件不可以嘲笑的事情,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安原理的父亲要拉着小孩子去道歉。
(“听着小理, 他们欺负你错的是他们, 但你要害他们是一种更大的错误。”
“那他们犯错了就可以不道歉吗?”
“不可以, 错误就是错误, 他们也得道歉, ”安原拓斗蹲下来揉了揉儿子软乎乎的头发,“可是小理不是所有的人都明事理愿意道歉的。”
“这不公平。”
安原拓斗:“世界就是这样,所谓的公平只是人们中的臆想, 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
“既然公平只是臆想, 那为什么要创造公平这个词呢?”
既然不存在为什么要幻想公平?
“因为想要达成公平, 所以创造出这个词汇, 然后努力一点点的向它靠近。”安原拓斗坦然的说道,“你想要获得公平那你就得先做到公平。”
小孩子抽泣声渐渐变小:“很吃亏的。”)
是的, 这样活着很吃亏,不是所有人都会在你坦荡的时候回馈同样的存粹,甚至有的人看到你这副模样会越发肆无忌惮。
(“所以我吃亏就可以了, 未来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由你自己选择。”
“那你还让我道歉。”
“因为你犯了大错。”
犯了错就应该去补救、补救不了的就得承担。)
松田阵平不忿的部分渐渐散去,因为幼时父亲被警察误捕而后颓废下去的经历, 他一直对警察抱有一种相当复杂的情绪。
可现在安原理的父亲向他重新诠释了法律的意义和公平的定义,也身体力行的告知了松田阵平一个好的父亲该是什么样子。
他的童年变成那样或许也不该全怪那个逮捕了父亲的警察。
警察和父亲都有错, 他们共同构成了他灰色的童年。
而现在明白人百人百性的他也不该继续用有色眼镜看待警察。
他也该释怀了。
松田阵平翻过了五岁的安原理被父亲拉过去道歉, 然后父亲跟其他小朋友家长交涉的情况。
有的孩子父母会把小孩拉出来教育, 有的家长会代替小朋友道歉,也有闭门不出不理人的家长和骂人想要打回去的家长。
人世的百态都在漫画中一一浮现,最后花费了三天时间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安原拓斗给五岁的安原理换了一个幼稚园。
(下午六点,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围着围裙在厨房炒菜的安原拓斗说道:“我给你换了一个新的幼儿园。”
短手短脚的小朋友踮起脚尖看着锅里的菜:“我知道。”
“万一那些小朋友还是嘲笑你呢?”
小朋友吸了吸鼻子,闷声答道:“如果我打回去、骂回去,你会生气吗?”
“你不造谣不杀人我也不会生气,你要打回去吗?”
“不了,”小孩子犹豫一下,“我想成为他们的老大,这样就不敢有人来嘲笑我了。”
安原拓斗的眼角抽了抽,不知道自家儿子从哪里学到了‘老大’一词。
“然后、然后我也可以保护别的小朋友。”
安原理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虽然父亲是个笨蛋,但我也想成为父亲一样的人。”
世界确实并不全是美好的,可他愿意为了世界献上美好。)
松田阵平扯了扯嘴角,觉得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
居然会有这种明知道世界不完美,却愿意向前拥抱世界的人。
他看到安原拓斗内心直呼小祖宗想要成为笨蛋的心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是不知道安原理到底是怎么在这种教育下变成后面那副自厌自弃的模样。
“他是怎么长成这么屑的样子?”
诸伏景光垂眸:“不知道,但变成那样一定是经历了很痛苦的事情吧。”
松田阵平没有再说话,继续翻下去。
(安原理十二岁的时候,安原拓斗得了假期,难得有空。
老父亲冷不丁问道:“要不要去旅行?”
“旅行?就你,”安原理把水杯放在桌上,翻了一个白眼,“你的肋骨不疼了?就这样还想去旅行,我看你想去ICU玩几天!”
几天前,安原拓斗抓捕罪犯的时候跟对方一起跳到了铁皮屋子上,结果豆腐渣工程的屋子塌了,警察和罪犯双双住院,他爸手骨折,现在被迫休了病假。
“也不去很远的地方,就去临近的海边捡贝壳怎么样?我记得你说过想去捡贝壳玩的。”
“老头子,你是不是忘了那是我六岁的梦想。我现在都十二岁了,已经长大了,才不要捡贝壳。”
“小祖宗,去不去。”
安原理拖长声音,满是不情愿:“去——”
安原拓斗有点愁,这小子怎么越长大越不可爱。)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