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他不敢说没看到,也不敢反抗,谁知道对面的家伙会因此做出什么其他的疯狂举动。
他是贩/毒没错,是见过不少场面没错,但这不意味着他想跟一个疯子打交道,对于这种人他一般很识时务。
“我们来玩快速抢答,我问你问题,你必须三秒内回答,如果慢了我就会把花瓣揪下来喂给你。”
花瓣……什么花瓣?哪有花瓣?
顺着少年的视线他望了过去,那一片片掀起的红与白是他的肉!
花瓣就是他的肉!
疯子,果然是个疯子,他还是不要去试探疯子比较好。
胖子更加紧张,吞咽了口水连连点头。
对面的少年笑得更甜了:“看得出来您很配合,但抱歉,因为之前找一个人友好询问信息,他却瞒了我一些情报,我有些不开心,这次只能换一个方式问了。”
哪个瘪犊子!
胖子的脸扭曲了一瞬,却不敢骂出来,只能满脸讨好:“您放心,我绝对不会骗您。”
“嗯嗯,我也愿意相信你,”少年把手上的苹果扔到垃圾桶里,站了起来,“那游戏开始了。”
“你有几个老婆?”
“啊?”胖子呆了一下。
这是什么问题?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臂上掀起的肉就被活生生给撕了下来。
撕裂的疼痛从神经末梢传来,他全身抖动着,发出剧烈的惨叫,然而紧接着的却是塞到嘴里的一块肉。
张大的嘴里被少年塞进了一块温热带着血腥味的肉,那是他自己的肉。
作呕的感觉立刻从喉咙口蔓延到全身,他佝下背要呕出来却被少年用带着血水的手捂住了口。
“嘘,小声点,”对方的神情依旧柔和,“乖,把肉咽下去,不要浪费粮食。”
谁是粮食,那是他的肉啊!
“诶?为什么反应这么剧烈,”似是看出了他的所想,少年轻声细语,“你们不是吃、人吗?”
对方知道!对方知道——这是故意的!
“别那么害怕,这只是一个游戏,”被认定为喜欢仪式感的疯子满脸无辜,“我看你们村子里很喜欢这种习俗,所以让你在特等席上体验一下,谁知道……”
“我不喜欢的,我不喜欢,我只是没办法改变所以也加入进去了,我也是被迫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胖子用着狰狞的表情做出疯狂道歉的姿态,但联系到上文却又委实可笑。
少年的表情变得意兴阑珊,浓烈的无聊从眼底流露而出,所有的表情都变得空无,像是一个空荡荡却又吞没一切的黑洞。
“我问你答,我不需要你思考后的答案,懂?”
“是,是。”
“好,希望你不要吃到第二个教训。”
把手指上的血迹擦干净,少年开口:“今年几岁。“
“42。”
“种过罂粟花吗?”
沾有血迹的刀柄贴着肉,胖子被冰凉的寒意冻着,不假思索:“种过。”
“有家人吗?”
“没有。”
“有枪吗?”
“在二楼。”
“为什么不带?”
“今天迎神,为了避免冲撞我没带。”
已经拿完米的诸伏景光从厨房内走了出来,他知道刚刚安原理是害怕他看到拷问场面留下心里阴影,但他已经决定面对了。
他不会逃避,不会退缩。
小猫眼踏出厨房第一眼就看到了在戳屋主伤口的安原理。
红色的血迹顺着手臂留下淌红了沙发,幻视到自己父母最后模样的他脸色一白,缓过神来后还是没有上前打扰这明显不正常的举动。
被绑住的人不是什么好人,安原理拷问也只是为了获得准确的情报,他现在有些接受不了,但却愿意逐渐适应。
那边拷问已经慢慢步入尾声:“村子门口有人驻守吗?”
“有,两个明面上的,四个暗地里的。”
“具体位置。”
“出门村路口连着小黄土坡的地方,然后林子里有人架狙/击/枪。”
“武器库的位置是你后头第五间那栋最矮的屋子吗?”
“是。”
安原理收回手,他的问题问完了。
薄而利的刀锋从眼眶直刺进去,沙发上的肉块挣扎了一下彻底没有了响动。
“景光,看完了有什么想法吗?是不是认清了我是个坏人的事实?”
血色的光晕似乎晕染到了眼底,安原理站在暗处擦拭着身上沾到的血迹。
“没有,”诸伏景光认真回道,“世界上的事情不能以单纯的好坏来区分,你对他来说不是好人,但对我来说不一样。”
而且在这个村子里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他打心底就没认为安原理错了。
“就算你真的不是好人,我也愿意相信你、理解你、包容你。”
因为安原理对他的好,他也愿意回馈同等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