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宗政晖替钟侓说话:“后妈怎么了,我后妈就对我挺好。”
卓饮哈哈笑了出来,顺藤摸瓜,居然让他找到了一篇粉丝同人文,顿时直起身子分享战队群。
“《十九岁电竞大神穿成豪门后妈》,主角一看就是我们队长。”
这个文名就散发着粉丝浓浓的怨念。
钟侓一向谁骂我我骂谁,越是这样,记者朋友越爱凑到他面前讨嫌,素材有了,回去写篇通稿,KPI也有了。
无良记者一多,钟侓出镜画面几乎都是冷脸,如果记者找事质疑他的技术和战略,那完了,采访到此结束。
不少菜鸡颜粉觉得自己被扫射了,略微怨念,自行洗脑——我们弃神私底下一定可贤惠,不然队友为什么那么喜欢他?!
卓饮大声朗诵同人文,车里充满快活的气息。
钟侓:“你像不像个弱智。”
卓饮从善如流:“这文弱智。”
宗政晖:“对,乱写。”
卓饮沉思:“我们队长应该是个直男。”
“都很闲?回去加训。”
世界赛后等各种采访结束,每个人有一周假期。
“这么早就准备冲击二连冠了吗?”
“也不是不可以。”
“不可以!我要假期!”
“你假期没了。”
年轻的队伍,问鼎世界,壮志凌云,气吞山河。
————
清晨,阳光从未闭合的窗帘照进,斜斜穿过床柱,将温柔的一束晨光投在浴室地板上,青年白皙的脸庞上。
钟侓睁了睁眼,下意识抬手挡住光线,半响,他猛地睁大眼睛,四肢一动,唇齿间不受控制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他记得昨晚基地的人放假的放假,庆祝的庆祝,他无处可去,干脆一个人去了空空荡荡的训练室。
爬楼梯的时候突然脑袋一重,栽倒在楼梯间。
他身体不好,早早立了遗嘱,脑袋撞地那一刻,钟侓知道完蛋了。
钟侓伸手摸了摸刺痛的后脑勺,意识有些昏沉,但活着的感受如此鲜明,痛觉也十分热烈。
看来是有些命大,阎王爷不收他。钟侓握了握拳,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电竞选手最关注自己的手,基地还有专门的理疗师,钟律稍一握拳,触感陌生,当即一怔,这不是他的手!
他扭头看向周围,这里也不是他摔倒的楼梯间,而是一间装修豪华的浴室,双人浴缸清亮整洁,清晰倒映出一副陌生的容貌。
双眼皮深深一道,睫毛弯弯浓长,眼窝白皙漂亮,轻轻一阖,徐徐清风过桃花,徒令看客满脸腮红。
钟侓扭头看向另一边的镜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副温和无害的长相。
他皱眉,想像从前一样做出冷酷的表情。
镜子里,大美人哀愁.jpg
他握拳,眼神里透出丝丝杀气。
镜子里,大美人生气.jpg
于是钟侓也生气了。
他扯了扯嘴角,嘶了一声,脑海中涌现出一些零零散散的认知。
单手撑地坐起来,扶着墙走出浴室,跌坐在枕被柔软的大床上。
钟侓闭了闭眼,将自己接收到的信息整合了一下,强迫自己接受一个事实——他似乎穿书了,跟卓饮念的简介大差不差,现在的身份是一个贤惠的豪、门、后、妈。
钟侓的第一念头:做鬼也不能放过卓饮。
原身的记忆并不连贯,没有任何有效画面,那些生动的前半生记忆随着原身的灵魂远去,只留给钟侓一些干巴巴的文字解说。
钟侓考古挖掘似的,才从凌乱昏沉的脑子里拼凑出原主零星生平。
比如,原身叫钟路,跟他同音不同字。半月前刚刚和霍氏集团总裁领证,领完证,霍折寒便远赴北美开拓市场,独留原主和继子霍喻共同生活。
继子沉迷游戏傲慢少礼,后妈贤惠大度用爱感化。
对了,原主的专业技能是教育学,深受孩子喜爱,结婚之前就曾经帮助十余名游戏网瘾少年回归校园。结婚之后,更是全心全意劝学霍喻,堪称时代楷模。
钟侓不知道原主是人美心善,还是单纯讨好继子做样子,反正他不乐意给熊孩子当后妈。
嫌命长也不是这个玩法。
后脑勺的痛楚渐渐减轻,钟侓倒在大床上,困意和疲惫上涌,电竞选手作息昼夜颠倒,钟侓一天训练12小时以上,看见早晨的太阳就眼晕。
头疼得要命,钟侓自我安慰,这不是他梦寐以求的退役生活吗?便宜老公出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跟继子相安无事两个月当缓冲期,攒一些钱,等霍折寒回来了就离婚。
钟侓一心扑在电竞,压根没考虑过感情之事,隐隐约约觉得跟男人结婚有点怪,但反正都要离了,性别也不是很重要。
一觉睡到十二点,钟侓混沌的脑子清明些许,仿佛适应了新的躯壳,各处神经迟钝地接驳灵魂。
饿了。
找了一圈没找到手机,钟律只好先下楼探索厨房。
出了卧室门,整栋楼的格局映入眼帘,钟侓发觉自己睡的是主卧,这个发现让他有点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