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琅玉最后到底还是松了手。
等着脖子上那药膏的劲儿过了以后, 便又重新研究他那剑去了。
自打他手腕恢复之后,他便又重新练起了剑。
一天起码要练上四五个时辰,拼的很。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不能习惯, 于是便带着剑鞘,动作也是磕磕绊绊,时不时会打到自己。
不过到了后来,大概是手感恢复了,剑鞘便被丢到了一旁。
“……”
纪秋檀不懂剑, 但能看得出他确实是个一等一的高手, 宝剑配美人, 美人哪怕如今目不能视, 居然也能把那把剑挽得杀气腾腾。
如今看来, 优秀的人哪怕是被迫有了弱点, 也照样能克服。
要是再多给他一段时间, 他说不定练出一身闭着眼都能一击致命的杀人剑!
就像是纪秋檀看过的那些武侠小说里的绝顶高手一样——
右手剑不能用,不得不隐匿几年。
但几年后,江湖上就会多出一个身法凌厉、令人闻风丧胆的左手剑客。
但他这样是好事,起码代表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真是都不需要别人劝说。
纪秋檀在旁边蹲着看了一会儿, 看得眼花,还心惊胆战, 只觉得他那剑也太吓人了点。
而且,这会儿时间也确实是不早了。
想了想, 纪秋檀索性就在旁边把搁置了好几天的卷轴给抽了出来, 开始咬着笔杆子琢磨结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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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小半个月, 消失的水镜终于是再度出现了!
听到消息的时候, 陆景晗正躲在屋子里, 对着眼前那本已经被他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的《宝莲灯》叹气。
最近,京城里实在是不太平。
皇帝坐在那位置上,大概也是格外不安稳,生怕最近那个接二连三对大臣们下手的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摸到自己身边来。
偏偏那人又十足神秘。
这个月,都已经是第五个大臣遇害了,就在上早朝的路上被人抹了脖子吊在树上。
那场面,真是格外血腥,听说血都流了一地!差点没把在附近巡防的卫兵给吓出毛病!
白听霜最近也不知道是在忙什么,都好几天见不到面了……
京中形势如今已经到了风声鹤唳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陆父也是格外不支持陆景晗出门乱跑,他只能重新把自己关在家里,就这么每天捧着师兄让他琢磨的那本道德经。
然而他看来看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半点体会不到师兄所说的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幸好外头那熟悉的声音终于把他给拯救!
“大圣!!!”
陆景晗迫不及待就冲出了书房。
水镜不出现的这段时间里,他都快煎熬死了,那种感觉就如同是吞下去了一颗荔枝,结果发现里头有虫,然后荔枝还偏偏正好卡在喉咙的感觉。
咳不出来咽不下去,急得抓耳挠腮,却没任何解决办法。
幸好幸好,水镜再度出现了!
现在大家再看到水镜,也早就已经不再像最开始的那样充满畏惧了。
大家都很平和,甚至……
还有点高兴?
“少爷,今个儿夫人特意叫人给您弄了马蹄糕,小的要不在这儿给您摆个桌子,再给您上两盘瓜子,您就一边吃一边看?”
小厮也是兴奋地直搓手。
水镜再不出现,他们那些猜后续的大概都要被憋出毛病了!
没见外头都已经有人在偷偷摸摸问,是不是那纪仙君到底还是被世家给拿下了?
不然的话,怎么这么几日都没动静呢?
“……”
转眼间,吃的喝的都摆上了案头。
陆府大门一关,就完全不用避讳禁令,一群人在这院子里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
没一会儿,水镜里头也就开始动了——
“别说话别说话,开始了!”
“……”
一群人眼巴巴地看着。
猴子终于又上了西天。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来。
那次,他把天宫闹得天翻地覆,独自一人对上十万天兵天将也没在怕的。
因为他从一开始便是桀骜不驯的模样,心气儿也傲,天要压在他头上,他便把天捅个窟窿出来,哪怕是天皇老子来抓他,他也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只会哼哼一笑,扛着他的如意金箍棒,喊一声“就是你要来跟你孙爷爷较量?”,尾巴还翘得老高。
但这回,他不傲了,也低调了。
上头那帮老神仙说他这一路表现的不错,作为奖赏,封他个斗战胜佛当当。
他也认了,闷不吭声领了封赏。
这事儿要搁在从前,他当即就能再把天捅个窟窿出来,然后在佛祖的脚底下接着撒泡尿,大笑着说一句俺老孙才不稀罕你们这破名号。
但现在,他不想闹、也懒得闹了。
老猪在旁边看得稀奇,下去以后就忍不住拿胳膊肘捅了捅他,问他,以前的心气儿真就半点也没了?
猴子龇了龇牙,皮笑肉不笑,却不回答。
转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