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不必介绍,你们也应该他是谁。”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沉默。
达米安-安迪诺和身边人对视了一眼,他们虽然地处偏远,但是毕竟还是和欧洲大陆有信息往来,莱希施泰特公爵逃离维也纳的消息自然早已经传到了这里。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跟那个少年人产生什么关系。
“拿破仑的儿子。”
“难怪……”
这群人用希腊语小声地窃窃私语。
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他们的语气带有尊重——毕竟,与深受法兰西帝国侵略的其他国家不同,希腊人对拿破仑很有好感,因为他曾经在埃及痛打了土耳其人。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沉默了许久之后,达米安-安迪诺发出了一声长叹,“所以,那位殿下的要求是什么?”
“他没有什么要求,只有一腔热血。”路易昂着头回答,“他不忍心看到您这个伟大的民族陷入到灾难当中,所以希望帮助你们,完成一个基督徒应该完成的伟业,他不追求什么回报,因为拯救本身就是最大的回报了。”
达米安-安迪诺的嘴角稍稍弯了一个弧度,显然他并不相信路易的说辞,但也没有说破。
“基本的事实我已经跟您说清楚了,而且我已经跟您表达了陛下的诚意,那么接下来就看您了,先生。”路易看着对方,然后提出要求,“我希望您把我的话转达给你们的总统阁下,我认为处在你们现在的处境下,这种无私的帮助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听完了路易的话之后,达米安-安迪诺没有立刻表态,而是有些犹豫。
片刻后,他开口询问。
“那么我想知道,那位尊敬的殿下打算如何使用他的金钱和力量呢?他如果组建了志愿军,是在谁的旗号之下,又是以谁的名义指挥?”
“这当然是由他本人指挥了,既然是他的钱他的人,为什么不能如此?”路易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们是以波拿巴家族的名义来支援你们的独立事业的。”
“您的条件,我会跟总统汇报的。”达米安-安迪诺犹豫了许久,最后回答。“不过我认为这些条件很难得到总统的允许。”
虽然他说得比较委婉,但是很明显这就是拒绝了。
“怎么,你们居然会放弃这么明显的善意?”路易皱了皱眉头,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对方。“难道还有别的人愿意以更大的手笔帮助你们吗?”
“我们当然急需帮助,但是我们也不得不面对现实,避免自己面临更大的灾难,先生。”达米安-安迪诺苦笑着回答。
“哦?什么叫做现实,先生?”路易微微皱了眉头,然后反问对方,“您对这些条件不满意吗?”
“我们很难满意。”路易的态度,令得达米安-安迪诺现在也不想客气了,直截了当地回答,“我们非常不愿意看到自己同波拿巴家族的名字绑在一起,这对希腊来说会是个灾难。虽然我个人对您的家族充满了敬意,但是想必我不说您也知道,波拿巴家族和欧洲各国关系都非常恶劣,仅仅十年前他们还在彼此厮杀,这种仇恨远远没有消散,一旦听到了我们政府同波拿巴家族合作的消息,欧洲各国很有可能撤回对我们的支持,这将让我们的独立事业遭受万劫不复的灾难——”
达米安-安迪诺知道自己现在的话非常难听,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对方大发雷霆的准备。
可是出乎他预料的是,对方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大笑了起来。
“有意思!您的话真的有意思!”
“您在笑什么?”达米安-安迪诺问。“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错,我就是在笑话你!”路易笑了一会儿之后,才大声回敬对方。
既然已经谈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懒得对对方用敬称了,反而斜着眼轻蔑地看着对方,“你们害怕独立事业万劫不复?难道现在不已经是濒临万劫不复的局面了吗?睁开眼睛看看,土耳其人已经打到了你们的家门口了!而你们指望的欧洲各国支持在哪儿?真的存在吗?就算存在,他们能够来得及挽救你们这个岌岌可危又臭不可闻的政权吗?”
路易夹枪带棒的诘问,让达米安-安迪诺顿时就语塞了。
眼下独立政府所面临的困局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就算闭着眼睛唱高调也没什么用。
“实话说了吧,你们现在名存实亡,人心丧尽,还剩下的只不过是一块不显眼的招牌而已,我和我的堂弟之所以想要援助你们,只是因为我们热爱希腊这片土地、热爱它伟大的人民,我们不忍心看见它陷入水深火热的灾难,所以想要施以援手,而不是因为喜欢你们这群无能无用的废物!
在形势大好的时候,就是你们这群口口声声为了民族的混蛋,背叛了人民的利益,向着那些拥有赫赫战功的士兵们挥动了屠刀;结果到了形势岌岌可危的时候,为了所谓的‘各国观感’,你们在生死存亡之际还要拒绝近在咫尺的帮助!告诉我,你们究竟在害怕什么?”
路易没有给对方任何喘息的空间,一步步气势汹汹地逼问着对方,“据我所知,要溺死的人是不会在乎任何人的援手的,他们会拼命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哪怕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