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金太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来自迹部景吾的狂风暴雨。
而四天宝寺的人竟然都站在远处袖手旁观, 就连他刚认识的朋友柴崎芽衣也只是无奈笑笑,没有救他的打算。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远山金太郎控诉,却只换来一堆爱莫能助的表情。
“好了, 远山, 给你一点时间准备,决赛后和我打一场吧。”迹部景吾的语气又平又冷,身后冰冻的气息已经近乎具象化。
远山金太郎小动物般的直觉让他吓得直摇头。
“小金, 你不是一直说想挑战迹部吗?”白石藏之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竟然推波助澜,“现在他给你机会了。”
“可是他看起来不是想跟我打网球,是想要吃掉我啊!”远山金太郎惊恐地说。
“这个……小金啊, 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但是如果你赢了就可以逃过一劫啊, 换这个角度想想也不错呢。”白石藏之介带著些微的不忍撇过头去,拒绝了远山金太郎的求救。
远山金太郎伤心的发现自家的学长靠不住, 便将希望转移到柴崎芽衣身上,“芽衣, 救救我啊。”
柴崎芽衣于心不忍, 想要开口, 但却被迹部景吾轻轻地按住, 她终究是闭上了嘴,转头当作没有听见远山金太郎的求救。
最后救了远山金太郎的是带著检查结果过来的医生。
迹部景吾因为要了解柴崎芽衣的情况而暂时放松了对远山金太郎的气场压制,转而认真地听医生说明。
柴崎芽衣的受伤情况确实如她所说的并不严重, 只有一些小的擦撞伤,脑部的检验结果看起来也没有问题。
不过她毕竟是在晕过去的状况下到达医院,所以医生还是留下了要她回家观察数日并避免剧烈运动等等的医嘱。
“好的, 我们会看著她。”迹部景吾认真应下。
医生走后, 白石藏之介见缝插针, 在迹部景吾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远山金太郎身上之前,开口道:“柴崎同学需要多休息,那我看迹部你们就早点带她回去吧。明天还有比赛呢。”
“呵。剩下的我们明天球场上再说,我会让你们四天宝寺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迹部景吾哪能看不穿白石藏之介抢救远山金太郎的意图,但白石藏之介精准地拿捏住了他在意的点,所以他姑且放他们一马,等他安顿好柴崎芽衣,还有的是机会算帐。
白石藏之介松了口气,连忙抓过远山金太郎,用远山金太郎最害怕的左手将人紧紧地按在身边不让洞。
“远山。”离开前,迹部景吾深深地看了眼远山金太郎,轻哼一声,又说了一次,“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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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柴崎芽衣坐在迹部景吾旁边的座位上,时不时看一眼迹部景吾,然后又飞快地转移视线,一副紧张焦虑、坐立难安的样子。
迹部景吾从在医院的时候就一直脸色不好,到了车上也依然没有回暖的迹象。
柴崎芽衣只知道这和她自己有关,但却不知道迹部景吾生气的点在哪。
迹部景吾散发的冷气也让整台车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整个空间内寂静无声,连车上冷气吹动衣角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抵达别墅,少年们就迫不及待地下车,连带著立川千夏一起迅速地解散回房,消失在柴崎芽衣面前。
大厅里只剩下柴崎芽衣和迹部景吾两个人。
“你回房间休息吧。”迹部景吾说,语气冷淡,仿佛只是在完成什么任务。
柴崎芽衣突然慌了,这不是她所认识的迹部景吾。
“还不上去?医生说了要你多休息,医生的话要听。”迹部景吾又催促道。
“迹部学长,我??”柴崎芽衣忐忑地开口,两根手指捏住了迹部景吾的袖口。
迹部景吾一顿,没有甩开。
“对不起,我错了。”柴崎芽衣果断地先道歉。
“错哪了?”迹部景吾冷冷问道。
“我……”柴崎芽衣低下头,“受伤让你担心了。”
“你受伤是远山撞到你,是远山的错。”迹部景吾叹气,语气软了下来,“你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就应该打电话给我,而不是……”
迹部景吾微微停顿,深吸一口气,“而不是和远山两个人开心聊天,连我进门了都不知道。”
“对不起。”柴崎芽衣的头又更低了一些。
“芽衣,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迹部景吾抬手慢慢地复上柴崎芽衣捏在他衣角的手,“你不知道我担心你到快要疯了。”
“迹部学长……”柴崎芽衣失语。
她今天在医院醒来时,因为听见了医生的初步评估,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不严重,于是便放松了心情和远山金太郎聊天,却丝毫没有考虑到,她身边已经有了一大群会担心、关心她的朋友。
不知不觉,她和冰帝网球部的羁绊已经那么深,她却毫无所觉。
“别哭。”迹部景吾伸手在柴崎芽衣的眼角轻轻地按了按,拇指沾上了一点湿润。
见柴崎芽衣自责的样子,迹部景吾便也不挑明他的两句话其实表达了不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