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家的事情,她毕竟没嫁过去,还真不太清楚。
谷嬷嬷顿了顿,“那是他们看小姐您的嫁妆太多,怕人手不够,便又挑了几人补上。原本他是没有在名单上的,是他走了关系,才拿到的名额。”
“那他说了是谁收买他的没?”虽然心中依然确定,但王熙凤还是想知道对方怎么说。
不,她要亲自去看一看。
亲耳听对方说。
“带我去关押贼人的地方。我要亲自审问。”身边的丫鬟仆妇多了,王熙凤险些忘了自己有眼睛有耳朵。
很多事情,是要自己亲自去看,亲自去听的。
否则极其容易被人糊弄。
毕竟是个人就有自己的私心,这话传了几个人,就有可能面目全非。
闭目塞听,这不是她愿意看见的。
于是王熙凤早点都来得及吃,便去了关押的那下毒之人元和的屋子。
谷嬷嬷想劝,但见阻止兴致勃勃的,也就没开口说话。
一行人直到到了关押之地。
谷嬷嬷看着主子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这才惊觉不对。
“大小姐,里头肮脏。您还是站在门口问,或者直接把人拖出去,可千万别脏了您的喜服。”
王熙凤得了提醒,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大红嫁衣,“刚才应该先换件衣服的。”
穿这么一身过来审问犯人,确实是她大意了。
“把人直接拖到甲板上,我要亲自看着。顺便也让那些人看看,背主的奴才,究竟是什么下场。”
杀鸡儆猴这一招,她是跟韩夫人学的。
要知道韩夫人每次使出这一招。王家便能安生好长一段时间。
王熙凤已经打算好,要把这背主的奴才,亲自教给林如海处置,毕竟这是林家的奴才。
不是她王家的。
她没有对方的卖身契,可卖不掉。
敲锣打鼓的,甲板上很快就围了一圈人。
谷嬷嬷当场审问对方,那黑衣小厮身形狼狈,衣裳上还沾染了不少血迹,显然是早前就被用了刑。
这会儿似乎已经认了命,低着头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
四周顿时嗡嗡声四起,显然都是在讨论眼前这一幕的。
“天呐,没想到元和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前两天我还跟他一起喝酒,当时还觉得他为人不错来着。”
林家迎亲队伍这边,忽然有人说道。
边上一个与之交好的小厮砚安嗤笑道,“他那哪儿是人不错,他那是想跟你打听咱们的事情呢?他是不是问了许多咱们在江南的事情还有一些咱们要回去的事情?”
最先开口的那人砚风,他听了好友之言,愣了愣,“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难道他是在套我话,在利用我吗?”
砚安翻了个白眼,“要不怎么说你名字带个风呢,想必他是不知道从哪儿打听你这个人嘴巴四处漏风,才会特意邀请你喝酒打听事情。”
嘴巴四处漏风的砚风:“……”
不小心听到全程的王熙凤:“……”
嗐,这两小伙子感情可真好。
元和跪在甲板上,面如死灰。
此刻的他后悔不已,当初就不应该接下这一桩差事。
哪怕接下了这桩差事,也不应该如此轻易动手,而是应该慎之又慎,在摸清楚所有事情之后再动手。
他明明有一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下手,却选择第一天,原想出其不意,办好了差事,往后心里就没事情压着。
结果。
现在可倒好。
让人抓了个正着。
他这条命,怕是要完。
绝嗣药,那可是绝嗣药。
联系他的那人,可没说是什么药。只说药下在新夫人的饮食之中才会有用。
他便想着,光下一道菜的话,万一新夫人没吃,可不就白干了。
索性横了心,打算直接下在水缸之中,如此一来万无一失。
却没成想,自己被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夫人,饶命啊夫人!奴才一时糊涂,遭了奸人蒙蔽。”
“夫人,求您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给我药的人说,这只是会让人过敏起红疹子的药,并不是什么绝嗣药啊!”
“夫人饶命啊!夫人,奴才发誓,这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元和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但在看见新夫人大身大红的嫁衣时,忽然觉得自己还有救。
只要新夫人想顺利成婚,便会有所忌讳,不敢轻易要他性命。
如此一想,元和的求饶声越发大了起来。
“夫人,奴才真的不敢了,奴才只是没脑子,被人当枪使了而已。奴才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王熙凤扯了扯嘴角,这元和是把她当傻子糊弄吗?
她难道长着一张软弱可欺的脸?
王家谁人不知道她是过得爽利人,爱憎分明。
不得不说,王熙凤被元和的无耻给恶心到了。
王熙凤余光中瞥见蔚蓝的海水,忽然计上心来,
“那一整个水缸,不是都被他下了绝育药?既然他说是让人起红疹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