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王宫内,李煜打着哈欠出现在御书房,御书房内早已站满了人,全是唐国的文武重臣,个个神色焦急。
令李煜吃惊的是,从开封出使回来之后,就一直称病在家休养的徐铉,也赫然在列,而且神色不怎么好看,也不知是不是病还没好利索。
见李煜终于出现,光政副使张洎忍不住奔上前,也顾不上行礼,急急忙忙说道:“陛下,赵宋向咱们大唐,宣战啦!”
“嗯?”李煜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问道:“宣什么战?孤不是才派使臣前往开封,向赵宋皇帝进贡,解释无法去开封的原因么?”
“是真的宣战啦!”张洎见李煜还一脸懵逼,也顾不上君臣礼仪,加大音量说道:“上个月,宋军水师战船越过我湖口防线,于半月前用计夺取了池州,池州守将戈彦侥幸逃脱,仅以身免!随后戈将军又冒死逃回金陵,汇报战况!”
“啊?!”李煜终于反应了过来,将目光转向光政使陈乔,问道:“陈公,这可是真的?”
陈乔无奈的苦笑道:“陛下,张大人所言,句句属实!赵宋,真的向咱们宣战啦!”
“啊!”李煜闻言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仿佛被人抽走了魂魄。
“陛下……”一
众臣子见状顿时慌了神,生怕李煜吓出个好歹来。
张洎更是准备上前搀扶李煜,却被突然站起来的李煜伸手制止,吓了他一跳。
“戈彦此刻在何处?”李煜问道。
“戈将军现正在外头侯着,等待陛下召见!”张洎回道。
“快,快宣他进来,孤有话要问!”李煜急道。
有小太监立马跑出御书房宣戈彦觐见,不一会儿,灰头土脸,满脸泪痕的戈彦便哭丧着脸出现在了御书房众人面前。
一见到李煜,戈彦立马纳头便拜,伏在地上痛哭流涕道:“陛下,末将有罪,让宋人夺了池州,还请陛下责罚……”
李煜本还想质问他几句丢失城池之罪,可是看他这副模样,显然是遭了不少罪,心里一软,便对戈彦说道:“戈卿家快快起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快说与孤听!”
其实戈彦并不是今天才到金陵,早在两天前他便赶到了金陵。
但是他一到金陵,并没有直接向有关部门汇报,也没有到皇宫请求面圣,而是去找了李煜眼前的大红人张洎。
毕竟他是被宋军兵不血刃就轻而易举夺走了池州城,若是被有心人向李煜报告事实,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先是找到张洎,是想请张洎
帮忙开脱他丢失城池的罪责,最起码也要减轻罪责!毕竟平日里张洎这厮没少收他好处!
张洎本不想蹚这趟浑水,可戈彦从怀里摸出一颗宝石之后,他又想到戈彦平日里没少孝敬他的份上,若是戈彦玩完,他也少了棵摇钱树,便给他出了主意,避重就轻,这才有了今日戈彦如此狼狈的出现在李煜面前。
果然,李煜还就吃这一套,打消了惩罚戈彦的念头,令他顺利的度过了这一关!
之后,戈彦便添油加醋的讲述了宋军夺城的经过,并夸大了宋军的兵力,突出了自己发现不对劲之后,拼死守城,最后无奈弃城逃离的英勇气概。
其实宋军攻城的部队,只是曹翰率领的先锋部队,人数并不多,不到万人!以池州的兵力,若是认真守卫,肯定不会如此容易就丢失!但戈彦为了推脱责任,硬是将宋军兵力夸大了十倍!
这正好被他歪打正着。说中了宋军的真正兵力,也不算他谎报军情。
“这么说来,湖口的大唐水军,已经全军覆没了?”李煜有些痛苦的问道。
这可是十余万的水军啊!是大唐最后的一点家底了!若是连这十余万水军都全军覆没了,他还拿什么和赵宋对抗?直接跳秦淮
河喂鱼得了!
“陛下……其实湖口守军完好无损,并未受到宋军攻击……”陈乔有些尴尬的回道。
“什么?”李煜一听便来了脾气,怒道:“朱令赟是干什么吃的?手底下这么多兵力,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宋军越过湖口防线!孤定要治他玩忽职守之罪!”
“陛下,臣早就说过,那朱令赟就是个二世祖,靠父祖余荫上位!在金陵城对付对付那些三脚猫的地痞流氓还行!让他带兵打仗,简直就是将我唐往火坑里推!”张洎在一旁火上浇油道。
不过他这一通说辞却没起到应有的作用,李煜闻言反倒有些黑脸。
任命朱令赟顶替林仁肇原来的职位,是他李煜的旨意。如今你张洎说朱令赟不能胜任,岂不是将老子的脸打得啪啪响,等于在说老子没有眼光么?
如此李煜能高兴起来才怪了,没有当场发飙,已经很给张洎面子了。
不过幸好,湖口的十余万军队安然无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也令李煜长舒了一口气。
“张大人,朱令赟有负圣恩,放任宋军越过湖口防线,那是他才能有限,与是不是勋贵,根本毫无关系!张大人莫要一棍子打翻一群人,将俺们这些勋贵的功劳通通抹杀!况
且谁知道朱令赟是不是另有图谋?或是中了宋人奸计而无法出兵!咱们当前应该赶紧联系朱令赟,”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