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没想到李俊文会拿这话来噎他,猥琐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令周围众人一阵发笑。
“嘁,好像你不怕女人似的!”吕洞宾被众人笑得有些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悻悻的怼了一句。
这下众人笑得更大声了,李俊文一愣,顿时不知该如何还嘴。
“笑个锤子,你们这些成了亲的,有几个不怕自家婆娘的?还好意思笑别人!”好一会儿,李俊文才恼羞成怒的将怒火转移到了周围看客身上。
他睡了一晚上的石板,脾气暴躁的很,心里不禁一阵哀叹,自己怎么会和这么群货色混在一起,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怕老婆也传染?
众人被他这一通训斥,顿时全哑了火。李俊文说的还真没错,不管你是石保吉这样的驸马,还是苍蝇这样的绿林大盗,甚至连赵徳昭,也是个惧内的货色!
这群在党项人眼里杀神一样的狠人,居然无一例外的怕老婆,真是夫纲不振啊!
众人之中唯有秦翰笑嘻嘻,谁让人家是太监来着,想怕老婆也得有女人愿意才行啊……
“三弟如此大的火气,可是因为官家的赏赐?”李继隆为了缓解尴尬,笑着转移了问题。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
尤其是在葭芦寨李俊文出其不意大败党项人之后,众人隐隐都以李俊文为尊,就连赵徳昭、赵德芳兄弟俩也不敢在他面前摆皇子的臭架子。
主要是即便摆了臭架子,李俊文也未必给面子。有预知能力的李俊文知道这两兄弟谁都当不了皇帝,自然对他们不会上心的巴结,不仅如此,有时候还会因为赵匡胤那个吝啬鬼的缘故,对他俩“加以照顾”。
“哼!”李俊文闻言顿时脸更臭了。
不提赵匡胤还好,一提赵匡胤,他就更来气。
众人是在回到洛阳之后收到开封送来的旨意。只不过甫一听完旨意,李俊文就炸开了锅。
麻麻滴,老子不费一兵一卒,单单用一群牛,就杀退了党项人近万骑兵(反正战报上这么报的),守住了葭芦寨,直接挫败了党项人增援的意图,解了府州之危,不说封个公侯之类的,起码也得给个大将军的职位吧!可赵匡胤那个小气鬼,居然只是象征性的给他散官职从正七品升了一级到从六品,指挥使的官职却不变,等于没有。至于那赏银千两,以赵匡胤的尿性,就更别想拿到真金白银,不倒贴就不错了!这让李俊文如何能接受?
给你卖命还要倒
贴饭钱,上哪儿说理去?
“这回官家的赏赐,确实有些低了……”石保吉站出来附和道。他倒不是替李俊文说话,而是他身为驸马,比李俊文更惨,居然连象征性的勋官都没升级,只是得了几句口头嘉奖,这让从不做亏本买卖的石保吉感觉亏大了。
“其实李大哥你应该知足了!父皇向来对封赏格外谨慎,你看看我们兄弟俩,我连职位都没有一个,我大哥也只是挂了贵州防御使的虚衔,再看看皇室中人,我二叔三叔,有一个封王的没?”赵徳芳站出来替自己老爹解释道,同时也对李俊文能够领兵打仗羡慕不已。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想想还真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就是就是,知足者常乐嘛,我义父不也只是个正六品的内侍都知么!李大哥你如此年纪就已升到从六品,许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当真是让小弟羡慕的紧呐……”秦翰也站出来说道,眼里尽是羡慕嫉妒恨。
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本来还有些郁闷的李俊文,见还有比他更郁闷的,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
“什么官不官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都是些虚名罢了!想当初,老道我连
李唐朝廷的郡守都不做,修习道术,普济苍生,硬生生活了两百余载!当初的那些什么尚书啊侍郎啊大将军,这时候不都成了一堆白骨?所以说当官有何用,乐得逍遥自在才是真!”吕洞宾不屑一顾的传播着消极的毒鸡汤。
“我若是有道长你这等蹭吃蹭喝还不要脸的本事,何止活两百岁哟……”李俊文对这个传神演绎了酒囊饭袋精髓的牛鼻子老道揶揄道。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你……”吕洞宾涨红了脸,真恨不得一巴掌将李俊文拍死。好心开导他,却当作驴肝肺,当真不识抬举。
“道长,给咱们大家伙儿说说,你是如何与一代神尼勾搭上的呗……”此时已经快到开封城,左右也是闲着,李俊文便有心再逗逗吕洞宾,以缓解浪费那么多粮食在他身上完成的心灵创伤。
“呸,什么勾搭!贫道那叫吸引力!想当年,贫道比如今还要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一说到女人,吕洞宾便来了精神,浑然忘了方才李俊文揶揄挖苦他的事情,一抹胡须上的酒滴,就准备开始吹嘘。可话刚到嘴边,却神色一变,犹如见了鬼一般。
李俊文刚要戳破他的牛皮,不料吕洞宾却抢先
一步,惊慌道:“各位小道友,老道我有急事先走一步,来日有缘再聚,告辞!”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向一阵风一样,从毛驴上腾空而起,双脚如飞般朝路边的树林奔去,瞬间变不见了踪影,留下一脸愕然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