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瞧俺这张臭嘴,俺不是说节帅不好了,是党项人那边不好了……”指挥使王斌说道。
这王斌乃是杨业一手提拔,算是杨业的心腹,故而在杨业面前说话也比较无所顾忌。
“党项人?王叔,他们又搞什么幺蛾子?该不会又是没吃的,找咱们要吃的吧?”杨延昭一脸不屑问道。
“那群党……党项蛮子跑啦!”王斌喘着气回道。
“什么?!”杨业与杨延昭异口同声道。
“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们跑哪儿去了?”杨业一把揪住王斌的衣领,急问道。可能是觉得有些过于失态,又放开了手,打手帘朝远处党项人的驻地望去,只隐隐听得一阵人马鼎沸,似乎真的有大动作。
王斌从未见杨业如此失态过,知道事情紧急,也不再卖关子,赶紧回道:“就方才的事儿!今日本是轮到卑职前往党项人军中坐班,监督他们!可谁知卑职还未到党项人军营,便见到大队的党项人,火急火燎的从军营里冲了出来,大包小包的往南而去!开始卑职还以为宋军袭击了党项人的大营,赶紧往大营赶去,可绕着大营跑了一圈,却并未发现有宋军袭击的迹象,而且连他们领头的都跑了!整个大营基本都跑空
了,连帐篷和煮食用的大锅都带走了……”
“这些党项人真是可恶!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自行撤兵!若是让小爷我遇见,管叫他们脑袋搬家!”杨延昭咬牙切齿道。
党项人一撤,要想攻下方山寨,就更加困难了。想到先前援助给党项人的补给都打了水漂,杨延昭就气不打一处来。麻麻滴,那么多给养,扔在水里还能听个响呢!
“可知道他们为何突然撤离?”杨业皱着眉头问道。
“军营里人都跑光啦,卑职好不容易抓住个伙夫,问了缘由,说是大酋长让撤的兵,具体因为什么,他们也不是太清楚!好像是准备北上的援军在麟州吃了败仗,被宋军援兵给打残了……”王斌将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些党项蛮子,当真无用!吃了败仗就全线撤退,置友军于不顾!李光睿那个挨千刀的混球,也是该死……”杨延昭越听越来气,恨不得将党项李氏祖宗十八代骂个遍。
这回杨业倒是没有阻止自己儿子骂街,显然也是对党项人的做法颇为不满。
“节帅,如今党项人跑了,咱们这仗,还打不打?”王斌小心翼翼的问道。
本来加上党项人,都没将眼前的军寨打下来,如今党项人跑了,兵力
更是显得不足,这仗还怎么打?
杨业牙关紧咬,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部下的问题。
“报……”这时,一名亲兵飞奔而来,将一个拇指粗细的竹筒双手奉上,禀报道:“葭芦寨刚刚传来的急报,请节帅过目!”
葭芦寨龙蛇混杂,名义上由宋军管辖,实际上却存在一定范围的真空,形成三不管的局面,刘汉自然不会放过此等良机,因而在葭芦寨也安排了探子,刺探情报。
杨业接过竹筒,见上面涂着三道红漆,这代表着最急军情,他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纸条,认真看了起来,只是越看,神色越凝重。
“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杨延昭干着急问道。
“你们自己看吧!”杨业也不回答,直接将纸条递给了他,自顾自仰头望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杨延昭接过纸条,只见不大的纸条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便匆匆浏览了起来,王斌心里好奇,也将头凑过去一起看了起来。
原来信上说的正是李俊文与众人在葭芦寨大败党项骑兵的战报。刘汉探子混入协助守城的民夫当中,全程目睹了这一经过。
“原来是他!”杨延昭看到李俊文的名字之后,脱口而出道。
“昭儿,你说的‘他’,指
的是谁?”杨业转过身,好奇道。
“爹,这守城的宋将我认识!我与小舅舅在洛阳扮作表兄弟时,曾与他打过交道,称兄道弟来着!只是不知小舅舅为何会与他一道儿出现在葭芦寨……”杨延昭回道。
他口中的小舅舅,就是与他年龄相仿的折御卿。折御卿乃是杨延昭的外祖父折德扆老来得子,二人虽名为舅甥,但平日里关系密切,对不熟悉的外人都是以表兄弟相称。
接着,杨延昭便将在洛阳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杨业。
“想不到赵宋还有如此优秀的后生,居然用一群牛就将党项人五千骑兵给杀退,自己却不损一兵一卒,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而且听你说来,他在赵宋朝廷似乎很吃得开,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有机会你当多与他接触才是……”杨业听完杨延昭的讲述后,对李俊文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爹若是见识到他那神乎其神的射术,才会叹为观止呢!”杨延昭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若有机会,某倒是想见识见识……”听杨延昭这么一说,杨业倒是有些手痒,多少年没有遇到能与他在箭术上一较高下的人了,以致于他索性放弃箭术,改用长刀。
“哎呦喂,我的两位
爷哟,这都啥时候了,惜才也挑个时候啊!节帅,如今我们究竟如何是好啊?您得尽快拿个主意啊!”王斌见这两父子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