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赵匡胤顿时来了气,怒道:“年初刚给的赈济,糟践完了就反过来咬主人一口!打不过又跑来求饶,当朕是什么,当我大宋是什么?下旨申饬李光睿,命其尽快从府州撤兵,损失自行承担,明年的贡奉,一点都不能少!不好好教训这帮蛮子,让他们好好长长记性,还真以为朕好欺负,怕了他们呢!”
“官家,只怕如此容易激化矛盾,万一到时候这李光睿投了辽人……”卢多逊担忧道。
“他敢?”赵匡胤霸气道:“区区党项蛮子,连府州折氏都打不过,还敢与朕的大宋叫板?本想让他李光睿消耗消耗府州折氏的实力,没成想却被打成了筛子!你道他李光睿上这折子之前就没想过投了辽人?定是权衡之后才装模作样上的请罪折子!若是他敢投了辽人,我大宋将士可不是吃素的,直接打到夏州去,端了他老巢便是!”
经过葭芦寨一役,赵匡胤算是看清了党项人的真正实力,不过是只会叫的纸老虎,不,老虎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会叫的看家犬罢了,因此对待党项人的态度也强硬了许多。
见赵匡胤语气坚决,卢多逊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本就只是个翰林学士,对于国事没啥话语权,今日能
够列席,也只不过是凑巧赶上罢了,眼看着没什么事了,便准备请辞离去,抓紧向赵光义报信赵普落井下石整治李昉的事情,说不定还能从赵光义那儿捞点报信的好处!话说囊中羞涩,好久没有去那勾栏院里喝花酒了……
不过还没等卢多逊有所动作,赵匡胤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有些懵圈,连喝花酒的兴致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对了,卢卿家,最近薛相公正在监修梁、唐、晋、汉、周五朝史书,你家学渊博,见多识广,朕决定让你顶替李昉,升任中书舍人,挂参知政事职,共同参与编纂五代史,不知你意下如何?”赵匡胤笑着对卢多逊说道。
卢多逊一听眼泪都快下来了!升任中书舍人,还给个参知政事的副宰相职位,这自然是相当令人高兴的!可是升官了却让他去编纂史书,这不是相当于变相雪藏么?不仅雪藏,还特么要去干苦力!
薛居正也是参知政事,但因为年纪大了,又因为宰相之权被赵普独揽,相当于是个被架空了的副宰相,发挥余热去监修史书,那是无可厚非。可他卢多逊正值壮年、年富力强,居然让他和一班糟老头子一起修史书,这不是糟蹋人么?哪怕让他到其他部门当个有实权的小官,或者外放
当个知州,也比当这个修史的副宰相要强啊!
本来从江南出使归来,卢多逊就做好了被赵匡胤重用的准备,今日官家召见他,他也有预感是给他安排新的职务,可没想到等来的结果却是这样,不免有些心情低落。
卢多逊想了半天,也搞不明白赵匡胤这么安排的用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得罪了官家?
好在这修史的工作只是暂时的,自己还挂着参知政事的职务,等到史书编纂完成,应该是可以转正的吧?只不过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官家安排,微臣岂敢不从,遵旨便是了!”卢多逊行礼回道,语气中带着些许幽怨。心里不爽归不爽,他哪里敢说不!真敢不从,那岂不是抗旨?恐怕到最后连史书都没得修!
赵普在一旁看的是心里冷笑连连,这卢多逊当真是白读了这么多年书!看他这样子,连哪儿得罪了官家都还没搞清!谁让你和赵家老二走的这么近,还表现得如此明显,生怕官家不知道你和赵老二的关系!这回傻眼了吧,让你以后还敢在老子面前嘚瑟不!
不过暗自得意的赵普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多年来,整个大宋帝国的官员体系中,他赵普身为宰相,一家独大,独揽朝中大权。虽然后来增设了两
个副宰相薛居正和吕余庆了,但薛居正年老,一心养老,而吕余庆则身体不好,二人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威胁。
可如今,官家居然将卢多逊提拔为参知政事,这卢多逊正值壮年,将他升为副宰相,岂不是官家想利用他对抗自己?若不是这卢多逊此番站错了队,表错了态,恐怕就真的可能补了实缺,成了副相了。
这绝对不是赵普愿意看到的局面!要知道卢多逊如今还只是个翰林学士,就处处与他作对,真让他补了副相的实缺,还不天天和自己闹翻天?
赵普心中叹了口气,看来官家不仅对自己那锋芒渐露的亲弟弟有所不满,对他这个宰相,也是意见蛮大啊!
宦海沉浮了几十年的赵普,此时突然有些意兴阑珊,狡兔死,走狗烹,看来他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后路了……
第二天,朝廷就公布了科举案的处理结果,原中书舍人李昉降为太常寺少卿,士子武济川、刘睿等十人剥夺进士资格,终身不得参加科考!命礼部整饬诸州举人考试,今后旦逢科考,令诸州长吏精选僚属才学公正者充考试官,知贡举与考试官同阅试卷,不得优假,申禁私荐。殿试列为常式,及第士子参加完礼部省试之后,再参加殿试,名次皆由天
子选定!
随着这一道旨意一同发出的,还有关于嘉奖李俊文等人的旨意。因为是与党项人交战,打的还是一场防御战,鉴于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