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见李继迁满脸不悦,张浦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嘴快说错了话,便赶紧出言解释道:“少酋长,这折御卿肯定是要追的!但是依属下分析,他并不一定就绕道逃往麟州了!折御卿本被我们追得只剩孤身一人,既然能将咱们党项勇士全歼,说明定是有人相救!而救他的人,有可能就是北上支援府州的宋军!有了宋军撑腰,那折御卿也许会跟着宋军一同经葭芦寨前往麟州,以节省时间!
咱们的任务是拿下葭芦寨,阻挡支援的宋军北上,同时替我军建立物资中转站!既然附近有宋军出现,咱们应当赶在宋军之前,拿下葭芦寨!如此一来,既能擒获折御卿,又能完成酋长交代的任务,一举两得,还望少酋长定夺……”
李继迁听他这么一说,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李继迁对张浦的不满早已消散,言辞诚恳,也是为了他着想,他也只是一时小孩子心性感觉被人驳了面子,才会不高兴。
静下心来细细一品,正如张浦所言,父亲给他的任务,就是突袭葭芦寨,将这座横在银州与麟州之间的大宋交通重镇夺到手,以便后续的党项援军支援已经北上的部分党项军队,以及策应太原的刘汉军队!这是临行
前父亲反复交代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分派给他五千精锐骑兵了!
要知道他们党项有的小部落,根本连五千战士都凑不出来,更别说五千骑兵了!也就是拓跋氏财大气粗,才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若是夺下葭芦寨,便是大功劳一件,到时候他李继迁的威名便会响彻在党项的各个部落中,对他日后的发展那是相当有利的!
而追杀折御卿,只不过是途中的一个小插曲,李继迁想要锦上添花而已,成了自然是好,不成也不影响什么。如今折御卿既然逃了,死的也不过是十几个普通士兵,放在平日李继迁看都懒得看一眼这些士兵,只不过是一时感觉受到了羞辱才会生气,却并不是真的想为那些士兵报仇。但若是此时意气用事,误了正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如张浦所言,折御卿很有可能向北逃至葭芦寨避难!只要自己的人马先行攻下葭芦寨,看他折御卿还往哪儿跑!
想通了这一点,李继迁立马朝张浦拱手致歉道:“先生所言极是!学生经验尚浅,差点误了大事,多亏先生提醒,学生真是愧对先生!”
“这是少酋长深明大义,属下只不过是提了一下罢了,不敢居功……”张浦赶紧还
礼,心里却想麻麻滴这么小就这么虚伪,若是老子方才解释的慢一点,估计都会被你让人拉下去痛打一顿了!
李继迁也懒得与张浦再客套,转身对身后的亲兵说道:“传令,所有人打足精神,换马不换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葭芦寨!若揍懈怠者,立斩不饶!”
“是!”亲兵领命而去,纵马将命令传了下去。
很快,党项骑兵便全部动员起来,转道北上,加速朝五十里外的葭芦寨而去……
就在党项骑兵赶往葭芦寨途中之时,李俊文一行人早已进入了葭芦寨,期间也是费了一番波折。
此时正是战时,虽然战事规模并不大,但是他们这一大群人一下子出现在葭芦寨视线范围内,还是引起了一阵恐慌。葭芦寨守军还以为是有敌来袭,还未等李俊文等人靠近,便禁闭城门,张弓搭箭的对准了他们。
任凭李俊文等人如何解释都没用,即便他们穿着宋军军服无济于事,守军就是不开门!
李光睿是朝廷钦封的定难军节度使,实打实的宋军,手里自然也有宋军的军服,只是平时不穿罢了。谁知道你是不是党项人假扮的宋军,来故意骗取城门的!类似的事情,党项人之前也不是没干过!
最后无
奈,还是向导老唐出面,他与守城的宋军指挥使相识,李俊文又把赵匡胤命他北上驰援府州的手谕用箭射上城墙,守军最后才半信半疑的打开了城门,放他们入城。
进了城,来不及与守军客套,站在城墙上,李俊文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唐之前说葭芦寨的城墙是用泥土夯住而成,却是不假。可是这泥土墙高不到两丈,厚度不到七尺,人多一点站在上面,都有种要塌的感觉。怪不得守军不多,守军多了也没用,城墙上根本没法子承受这么多人!
李俊文相当怀疑,党项人的战马若是跃得高一些,都可以直接跃进城里来了!
而且因为打仗,附近村镇的老百姓,全都逃进城里,生怕被党项人给抓去当了奴隶!以致于城里拥挤不堪,放个屁都能熏死好几个人!
李俊文有些后悔装英雄,这么一座小破城,可如何守得住?当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早知道还不如不要脸一点,绕路北上麟州了……
“老三,如今该如何是好?”石保吉忍不住问道。面对此情此景,石保吉也有些忍不住担忧起来。
李俊文白了他一眼,回道:“你问我,我问谁?除了满城那一次,老子可是头一回守城!”
接着李
俊文又转向李继隆,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大哥,如今该如何是好?”
众人闻言,纷纷带着期望的眼神看向李继隆。众人之中,以李继隆的年纪最大,出身将门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