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几人看了石保吉一眼,心说这小子不能喝酒就别喝那么多嘛,搞得满桌子酒菜都是他的唾沫,待会儿还怎么下嘴!
“大哥,我没听错吧,这几个小子要和老三比射术?”石保吉却没理会众人的眼神,抹着嘴上的酒水,一副夸张的表情问道。
“你没听错!”李继隆同样抹了一把满脸的酒水,将酒杯里剩余的酒默默倒进了石保吉的酒杯,淡淡的回道。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我方才没有说到老三在定州赢了你的事情?”石保吉低声问道,眼珠子转个不停。
“说了!”李继隆被石保吉提及旧事,面色有些难看,末了补了一句:“老二,我要一半!”
“什么一半?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咋听不懂呢?”石保吉有些心虚道。
“少装蒜,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待会儿比试,你不开庄?庄家份子我要占一半!否则我就在老三身上下重注,你自个儿看着办!”李继隆开门见山道。
李俊文要和人比试,还是比最拿手的射术,石保吉不开庄做庄才怪哩!二人对李俊文的一手绝活那是绝对信得过的,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岂能错过!
“嘿嘿,大哥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么!有钱咱哥俩一起赚嘛!一半就一半
,能赚钱就行!”石保吉被戳穿了小心思,也不含糊,当即做出了妥协。
不妥协不行啊,现场就他二人知道李俊文的底细,若是李继隆真的下重注买李俊文,那他不赔个精光才怪!钱嘛,又赚不完,少赚也是赚嘛!
“春哥儿意下如何?”符昭敏说罢,焦继勋便向李俊文问道。
毕竟只是一群小孩胡闹,若是李俊文不应战,也无可厚非。
李俊文依旧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犹豫不决,似乎内心在做重大的决定。
众人也能理解李俊文此时的心情,被一群小娃子挑衅,这比试赢了还好,若是输了,岂不是现场打了自己的脸?虽说方才那些事情是石保吉替他说的,不是他自己夸自己,但是他也没有完全否定不是?若是输给了一群小屁孩,传了出去,于他在官场上的名声肯定受损,成为笑柄!
“怎么,我等如此让步,挑选李指挥擅长之技比试,李指挥都不敢应战么?难不成方才石驸马所言,皆是骗人之词么?”符昭敏出言相激道:“若是李指挥觉得无趣,不如咱们下点赌注,三千两如何?你赢了,我们三人输你三千贯钱,你若输了,向我们三人敬杯酒便可,如何?”
一听比试还有彩头,现场一片哗然,这符家小衙内真是
了不得,把人逼到这份上,这李指挥若是还不答应,岂不是成了缩头乌龟?
而符彦卿等老头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切。
折御卿和杨延昭听了符昭敏所言俱都一愣,显然没有料到符昭敏会来这么一出。方才他们只是看不惯众人吹捧李俊文,小孩子心气重,想着杀一杀李俊文的锐气,并没有说到比试还要下注!符昭敏自作主张下注,可是坑苦了他们二人!
虽然都是权贵子弟,平日里不愁吃不愁穿,但是手里的零花钱还真不多!但凡有钱人家,谁不是一大家子要养?家大业大,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些小屁孩太多零花钱?像石保吉那样,老子一心敛财,儿子不缺钱花的毕竟是少数。
折御卿还好一些,折氏毕竟是府州的地头蛇,生活还算富裕,勉强有些零花钱。杨延昭可就惨了,太原刘汉本就只占据太原一隅之地,地少民贫,物资匮乏,即便像杨业这样身居高位的大将,家里也是捉襟见肘,此时的杨延昭和被雷劈之前的李俊文差不了多少,都是顶着个好听的衙内名头,生活上却比一个富庶的商贾可能都不如!
三千贯,若是输了每人就要拿出一千贯!别说是一千贯,你就是此刻让杨延昭拿出一百贯来,也
挺费劲!
“老七,方才没说比试还要下注啊?我们兄弟二人囊中羞涩,可拿不出那么多钱……”折御卿低声对符昭敏说道。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也顾不得颜面,提前向符昭敏吐露实情。若是万一输了,拿不出这赌注来,岂不是更丢人!
“放心好了,这李俊文的底细我知道,纯粹是个花架子!他说会弹石子,估计也就是街头骗那些流鼻涕小孩的水平!这场比试,保管输不了!实在不行,若是真输了,这三千贯,我一人出了!”符昭敏咬着牙回道。
三千贯,于他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他在家中可是排行老七,上面哥哥姐姐一大堆,虽然身为幼子,深得符彦卿宠爱,但那也是在生活上不会短了他,平日里到手的零花钱也有限的很!长这么大,也就堪堪的攒下了这么三千贯!
他之所以敢压上全副身家,全因为昨晚在白马寺藏经阁遇到李俊文等人时,见李俊文从藏经阁二楼下来,都是靠身边的两人拉拉拽拽,才勉强落地。李俊文大呼小叫的过程全被他看在眼里,他料定李俊文要么不会武功,要么武功稀松,至于他说的弹石子,估摸着不过是街边小孩过家家的水平!方才又见李俊文百般推脱,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若是稍微有些能耐的武人,又岂会如此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