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继勋听李俊文这么一说,便笑着对身边的儒雅老头说道:“王相,你看看这小子,某只不过打趣了他几句,他便要赖在这洛阳城住个一年半载的,看来官家还真没说错,这小子不是个省油的灯啊!看来焦某的日子是不好过咯!”
那被赵徳昭称作王太师的老头看了李俊文几眼,笑着应和道:“洛阳城物产丰饶,美食遍地,莫说是李指挥,便是老夫,这一来洛阳呀,就不想走了哩!”
“打住打住,某可养不起你们这么些人!要在这儿住可以,交钱便是!”焦继勋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仿佛真的怕李俊文等人赖在这洛阳不走。
“卑职是奉官家皇命出巡,这住宿费啊,焦相公自然应当向官家讨要才是,岂有让卑职自己垫上的道理?没准官家还让焦相公替卑职垫付呢……”李俊文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要钱没有,要命也绝不给!当今世上,除了赵匡胤那铁公鸡能从他身上占些便宜,其他人门都没有!
“嘿,你这小子还讹上某了不成!”焦继勋气极反笑:“要住宿费没有,不过某已在府上备好酒席,算是给你们这些臭小子接风洗尘!吃完这顿,老子便不管
咯!走走走,快些进城,莫要让酒菜凉了……”看得出来,焦继勋与石保吉、李继隆等人的父辈也是熟络,说话以长辈自居,丝毫没有见外。
李俊文也是暂时松了口气,从现在的情形看来,这焦继勋还算是个好相处之人,没有摆什么架子,想来此次洛阳之行应该会顺利。
就在众人说话的当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晃晃悠悠的朝城门口驶来。焦继勋一见那马车,眼中精光一闪,迈开大步就将马车拦了下来,对驾车的车夫喊道:“小敏子,又随你爹我四哥出城游玩去啦?”
居然是他!
李俊文闻言朝那车夫一看,却是个稚嫩的少年,正是昨晚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便宜小舅子!如此看来,马车上的定是李俊文的便宜岳丈,魏王符彦卿!
“老三识得此人?”石保吉见李俊文直勾勾的盯着马车看,以为李俊文认识车中人,便问道。
“不认识不认识!怎滴,二哥认识?”李俊文赶紧否认。他总不能告诉石保吉,昨晚出去做贼恰好被眼前之人撞见吧。
“此少年郎乃是魏王符彦卿的第七子符昭敏,此前俺随俺家老头子在开封参加大典时见过一面,想来马车内
的应该就是魏王了!这符老七乃符彦卿六十岁老来得子,宝贝的很,在洛阳城的衙内圈里霸道的很,也就这些老头子才能治得住他!你可别招惹他,他可不像哥哥我如此好说话!”石保吉提醒道。
李俊文白了他一眼,心想就你这样的还叫好说话?若不是老子与你在战场上卖过命,还不是照样不被你这富二代看在眼里。
“老三莫听老二瞎说!”李继隆插话道:“这符昭敏哪有他说的那么不堪!只不过少年心性,好打抱不平,每以游侠自居,在旁人看来却是惹是生非的主儿,其实为人还是很不错的!”
“嘁,大哥何必替那小子说话!不就是前两年大哥在他面前露过一手箭术,那小子才对你客客气气,毕恭毕敬,当作英雄膜拜么!话说回来,那小子若是见识了老三的神射,岂不是要把大哥这个英雄抛之脑后了,哈哈哈……”石保吉不光揭了李继隆的老底,还揶揄了一番,气的李继隆嘴角直抽抽,扬言要与石保吉比试箭术,输者光着屁股绕洛阳城跑一圈。石保吉又岂会上当,二人你来我往斗嘴斗的不亦乐乎。
李俊文也懒得参与二人的斗嘴,而是把目光
放回道符昭敏身上。没想到符丽茗家里这么多兄弟!这要是日后欺负她,她跑回娘家告状,那么多舅子,李俊文哪里吃得消?想到被七个舅子围着群殴的画面,李俊文仿佛看到了被葫芦娃围殴的蝎子精的下场……
“见过焦叔叔!”被称作小敏子的符家少年看来也和焦继勋相熟,对着一个年纪能当他爷爷的人喊叔叔,也是相当自如,丝毫没有感到别扭。
“家父正在车内小睡,焦叔叔有何吩咐,告知敏儿便可,待父亲醒转,敏儿自会替焦叔叔转达!”符家少年见城门口围了这么多人,便扫了一眼,却发现李俊文也在其中,眼中顿时露出轻蔑。
换在平时,李俊文早就还之以颜色了。可是如今知道对方的身份,偷吃了人家姐姐,也就显得心虚,连眼神都不敢和对方对视。
“你个小屁孩,老子与你爹说几句话,还用得着你来传话?快些滚下来,让我四哥出来说话!”焦继勋一拍少年脑门,笑骂道。
“兀那老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急了小爷,当心小爷拳脚伺候!”符家少年被他当众打了脑门,感觉面子上有些过不去,也懒得再装斯文,露出了少年习
性,转眼就变成了不良衙内。
“哟嗬,怎么着,你还敢和老子动手不成?来来来,老子让你一只手……”焦继勋见少年急眼,老头心性也上来了,便存心逗弄一番。
“敏儿,不得无礼!”这时,车厢内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接着一个身影便从车帘下探了出来,正是魏王符彦卿。
“为父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人家耍无赖,你也耍无赖,那你岂不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