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文放眼望去,前方一支军队朝着他们一行人缓缓而来,整齐的脚步在官道上激起阵阵尘土,行人见之纷纷变色,躲到路旁指指点点,这么精锐的宋军,平常还是很罕见的,也不知道哪里又要开战了……
走在这支宋军前列的,是四名骑着战马的武将。当中两人是李俊文的老相识,此前随他一同前往江南公干的禁军指挥使周晓峰和黎伟东。而另外两人,他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正是他的两个结义兄弟,左卫将军、驸马都尉石保吉和御龙四直都虞候李继隆是也。
李俊文有些纳闷,这二人怎么会在这儿?难道说他们俩也正好外出公干,与周晓峰等人碰到了一块?那也不对啊,李继隆外出公干还可以理解,这石保吉一个驸马,没有实际职务,不在京城跪舔公主,上哪公干去?四人身旁还跟着一亮马车,外表虽不奢华,但是用料讲究,一看就是顶级权贵才能用得了的,这更令李俊文心中疑惑重重。
李俊文还没搞清楚状况,队伍便已经走到了面前,他只得上前与众人见礼。他先是与周晓峰和黎伟东打了个招呼后,二人便走向李俊文身后的王贵等人,寒
暄起来。众人在金陵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也算是交情深厚。
“两位哥哥,何以在此出现啊?是不是来送小弟的?自家兄弟,用不着这么客气嘛,准备些盘缠让人送来不就好了……”李俊文笑着对李继隆和石保吉开玩笑道。
李继隆和石保吉嘴角抽了抽,心中对李俊文竖起了中指,心想这货如今这么有钱了,还这么贪财,真不知道官家看上他哪一点……
“哼?”石保吉臭着脸,没有接李俊文的话茬。
若是往日,石保吉早就冲上来给他来个熊抱,嘻嘻哈哈一番,此时却还端坐在马上,斜着眼看着李俊文,似乎很生气。李俊文有些疑惑,这货是不是没睡醒啊,自己最近好像没有得罪他啊!
“大哥,二哥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李俊文有些尴尬,转向李继隆问道。
“你自己问他咯,没准是你抢了他的小妾呢……”李继隆一边开玩笑道,一边翻身下了马,他才懒得趟这浑水,吃力不讨好。
“二哥,小弟才回来没多久,也没得罪你呀,前几日一起喝酒还好好的,今日何以这副尊容呀?搞得我欠了你多少钱似的……”李俊文依旧一头雾水问道,
这石保吉莫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吧!看他十八九岁就满脸胡子的样儿,还真没准……
“哼,还说没得罪俺!”石保吉见李俊文这幅样子,想来根本就不知道错在哪儿,心中更加来气:“俺问你,你是不是向官家说过俺要纳妾?”
李俊文这才恍然,那日赵匡胤向他八卦的时候,他知道是石保吉说漏嘴的时候,便顺口反击道。
“那不是二哥你先向官家说我要纳妾,我只是随口回道!这么件些许小事,二哥不会也要和小弟计较吧?”李俊文心里有些不爽,随口之言,你能说得,我就不能说么!
“关键在于,这厮真的准备纳妾来着……”一旁的李继隆实在忍不住,道出了其中原委。
“啥?”李俊文瞪大了眼睛。
“这厮背着官家和公主,偷摸着在外头养了别宅妇!正盘算着如何向公主交代呢,没想到那日却被官家叫进宫去,一顿臭骂,这厮心虚,以为被发现了,便主动交代了出来!没想到官家根本不知情……”李继隆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想笑。
原来如此!李俊文这才明白过来,没想到他一语成谶,被他乱说说中了!这石保吉贼喊捉贼,自己想要
纳妾,在官家面前却自己漏了马脚,还以为是他李俊文告的黑状,这才板着个脸,给李俊文脸色看。
“苍天可鉴,小弟这才回来多久,怎会知道二哥养别宅妇的事儿!又岂会在官家面前提及……”李俊文也是无语,麻麻滴你自己禁不住吓唬,抖落了出来,还赖到老子头上咯!
不过看石保吉此时的样子,他也不便再火上浇油,刺激他,以免引火烧身。
“我早就和他说了,此事与三弟无关,是他自个儿做贼心虚,才会禁不住官家吓唬!真是不知好歹的冤枉人……”李继隆在一旁打趣道。
“不过二哥你也真牛,那延庆公主长得也不孬,这才成婚不到一年,就敢养小老婆,我若是公主,也不会轻饶你……”李俊文也附和道。
自作孽不可活,管不住裤裆,能赖谁?他李俊文还没偷腥呢,腰上的肉不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你们还说!如今官家发了话说要阉了俺,这可咋如何是好……”石保吉一脸无奈说道:“你们当俺石保吉真的如此色急么?那女子乃是俺与公主成亲之前便认识的,来京城投奔于俺,俺老石岂是那无情无义之人,便暂时将她安顿了
下来,可谁知如今却被官家与公主知晓,这日子,还怎么过哟……”
石保吉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表情,看得李俊文和李继隆一阵鄙视。心想就你这好色之徒,和那女子没点关系,鬼都不信!当官家和公主是傻子么?
“二哥向官家和公主解释清楚不就得了,以你的身份,即便是纳个妾,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时间上急了些。待官家与公主消了气,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