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多逊此时忙着喘气,只是白了李俊文一眼,心道老子倒是想搂着娘们暖被窝呢,谁让你个小龟孙,净给老子搞事情呢!
昨天才从人家那里借了三千两黄金,再说还有要事要办,他也懒得与李俊文计较,拉过身后的一名唐国官员说道:“不是本官要找你,是陈乔陈公找你!”
“陈公?卢大人莫非喝醉了?这陈公我昨晚见过呀,是个白胡子老头,怎么这会儿变年轻了呢?莫非江南有什么灵丹妙药,能够让人一夜之间返老还童?这我可得上报官家,让官家找国主讨要一些,补补身子……”李俊文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拖延时间,主要是为了让苍蝇能多踢李从松几脚,替他也出出气。
“李副使说笑了!”唐国官员拱手道:“下官乃陈公麾下官光政院吏房主事刘洵,陈公年纪大了,腿脚不便,下官是替陈公来请李副使,麻烦李副使随下官往那玄武门走一趟的……”
“哦?去城门作甚?难不成陈公要请在下观秦淮河夜景?”李俊文继续装糊涂道。
“李副使能不能让这位兄弟别再踢了,再踢下去,人就没了……”刘洵看了
眼还在意犹未尽施展脚上功夫的苍蝇,忍不住开口道。自己这边说着话,那边却哀嚎连连,着实令他心里不太舒坦。
此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倒在地上的可怜虫,便是齐国公李从松,还以为这被踢得,是和蹲在一旁的那排护卫一样,只是哪个倒霉的李从松手下。
对方开口了,李俊文也只能见好就收,苍蝇虽说武艺不高,但是这一顿连环脚下去,也够李从松喝一壶的了。他朝展无忌使了个眼色,展无忌会意,上前一把拦住了苍蝇,耳语了几句,苍蝇这才恨恨的收了脚,让到了一边。
李从松本来一直哀嚎,突然间感到身上一轻,木然抬头望去,正好见到刘洵站在自己眼前,急得也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哭喊道:“我是齐国公李从松,尔等快点救我呀!嘎……”因为太过激动,竟然晕了过去。
“哎呀呀还真是齐国公!”刘洵喊道。
经常跟在陈乔身边,这刘洵自然是认得李从松的。见到眼前被打得不成样子的李从松,他不禁有些愕然,这特么得多大的仇,才能打成这样。
“李副使,这是怎么回事?何故将齐国公给打成这个
样子?”刘洵朝身边的唐军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唐军走上前,将昏过去的李从松从宋军的人群中给抬了出来。宋军见李俊文没有反对,便也没有阻拦。
“这货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货色,难道刘大人不清楚么!”李俊文冷冷说道。
从皇甫继勋对李从松的描述来看,这货平日在金陵城里绝对是人憎狗厌的玩意儿,李俊文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唐国官员会不知道。当下简要的把李从松所犯的恶行说了一遍,当然,他废了李从松双腿的事情则是一笔带过,李从松当街抢女伤人的事情却是说的夸张了许多。
“你看看,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被那厮命人打成什么样了!”李俊文指着浑身浴血的闻止说道,惹来众人一度鄙视。
这特么也算是如花似玉?遮住脸就是一座肉山,哪里看得出是个姑娘!
“这姑娘便是方才打人的那位兄弟的心上人!试问若是刘大人家中女眷在街上遇到这种人渣,刘大人会如何处理?这就是你们唐国的待客之道?难道还是说这是国主授意?李某倒是要去向国主请教一番,该如何弥补内人受到的心灵创伤!”
李俊文说的振振有词,大有誓不罢休的意思。
“李副使消消气,消消气!”刘洵赔着笑脸道。
李从松是个什么货色,他当然知道。他的顶头上司陈乔,不知弹劾了多少次,可是国主都因为顾念骨肉亲情以及叔父李景达的赫赫战功,把所有针对李从松的弹劾都压了下来,只是偶尔训斥李从松一顿,并没有多大用处,李从松照样该吃肉吃肉,该喝酒喝酒。后来时间一长众人也就麻木了,只要李从松做的不太过分,也懒得再管他,浪费精力了。
所以刘洵对李俊文关于李从松恶行的描述,基本上是没有怀疑的。这与李从松平时的所作所为,基本上是没有出入的,只是他今天不走运,遇到了宋国使团,踢到了铁板而已,被教训一顿也是罪有应得,更何况这大晚上的自己还要加班,跑了大半个金陵城,还不是拜这混球所赐!因此刘洵对李从松并没有多少同情,反而心里还有一些暗爽。
“齐国公只是一时糊涂,所作所为,也与我家国主并无半点关系,还请李副使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他计较……”刘洵降低姿态道。讨厌归讨厌,
该说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毕竟李从松也是唐国王室,让他太丢人,对唐国的声誉影响也不好。
“正是正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人也打了,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卢多逊站着说话不腰疼,打着酒嗝说道。
李俊文看了卢多逊一眼,真恨不得将昨天借他的三千两黄金给要回来。这厮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回去让苍蝇在他饭菜里下点泻药!
不过卢多逊毕竟是他的上司,他也不好当面拆台,丢了大宋的颜面,便对刘洵恨恨道:“哼,此事少不得在你家国主面前说道说道!不赔个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