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现场又一次沸腾起来。
矜贵的盼儿小姐,居然真的肯见这厮!众人羡慕的同时又对李俊文等人充满了忌妒。
这厮一看就像是不学无术之辈,怎么会得到盼儿小姐的垂青?盼儿小姐真是糊涂啊!怎么自己才华出众,都已在此排了三天队,写的诗词未必不如那首《明月几时有》,盼儿小姐却始终视而不见!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但是再不爽,人家不愿见,甚至都下了逐客令赶你走了,都是读书人,哪里还有脸面待在此处,纷纷无奈离去。有那因爱生恨,醋意渐生,将手中辛苦所作的诗词撕毁,扔在了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几脚。末了,又觉得不妥,返身将碎片捡起,揣在怀中,准备回去再润色一番,明日继续来排队……
很快现场就只剩下李俊文一行人和齐国公李从松以及他的随从。李从松也没有想到,李盼儿这臭娘们,居然如此爽快就答应见宋国副使!
他李从松求见了几回,甚至拿着请人做的诗词求见,都被这臭娘们以各种理由挡了回来!若不是看在国主的面子上,他早就拆了这破画舫了!如今却上赶着请宋使上船,这臭娘们真是特么的
不知羞耻!
皇甫继勋带人来,一次就通过了,这不是在打他李从松的脸么!加上方才他嘲笑皇甫继勋时说的话,顿时令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面沉似水的就准备离开。
“哎哎哎,国公爷怎么走了呀!要不要俺替你向宋使求求情,带着你一起上画舫呀!”皇甫继勋对着李从松离去的背影大声讥笑道,声音中充满了得意。
李从松并未理会他,头也不回的领着随从便走了。似乎对这种场景已经见惯不怪了。
“呸,烂泥扶不上墙!”皇甫继勋对着李从松渐行渐远的背影啐了一口,然后扭头对李俊文笑道:“李老弟,咱们上船吧!哈哈哈……”
说完,皇甫继勋便要登上画舫,却被那婢女一把拦住,说出了一番令皇甫继勋非常尴尬的话。
“我家姑娘说了,只请李官人一人登船,其余人,必须在船下等候!”婢女拦着皇甫继勋说道。
皇甫继勋一只脚都已经抬起准备跨上船,此时却停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非常尴尬。幸好李从松已经离去,要不然肯定会奚落死皇甫继勋!这脸打的,简直啪啪作响!
正准备随李俊文一同登船的展无忌等人,也是非常
的尴尬。好嘛,白激动了那么久,敢情人家压根儿就没想见他们!真是有些自作多情!
“这些人随我而来,自然要随我一同登船!若是你家姑娘不愿让他们登船,那在下也不会登船的!”李俊文开口道。
看到皇甫继勋一个杀伐果决的武将,此时却被一个小婢女为难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虽然怒其不争,但同时也对这李盼儿心生不满。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靠声色娱乐权贵的人,居然如此拿桥!他都从来没把展无忌等人当作下人,向来以朋友对待。如今见对方区别对待,当真有些恼火。
不就是个长得漂亮点的青楼女子么,能比老子家里的两只母老虎还漂亮?老子还不想见了呢!
皇甫继勋感激的看了李俊文一眼,李俊文这么一说,算是缓和了他的尴尬。这大腿,没白抱!看来自己的眼光没看错人,这少年绝对是个值得相交之人!深受感动的皇甫继勋当即决定,一定要死死抱住李俊文这只大腿,为自己日后的前程,留一条后路。
皇甫继勋收回脚,回到李俊文身边,身份很快从之前的以大哥自居,转变成了小弟,对李俊文的态度也变得毕恭毕敬。
李俊
文连展无忌等人也是面有愤色,便朝婢女行了个礼,转身作势欲带着众人离开。
“李官人且慢!”婢女见李俊文等人真的要走,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方才李盼儿交代她,务必将李俊文请上画舫!至于让不让其他人登船,李盼儿倒是没有明说,只是她自己按照以往的惯例,不让闲杂人等上船罢了!
可是没想到李俊文不按照套路出牌,蒙自家姑娘垂青相见,居然没有半点欣喜,反而因为随行之人不能登船而决定离开!
那婢女虽然从小青楼出身,耳濡目染了许多,却左右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哪里斗得过李俊文这样的老油条!若是这李俊文真的走了,自家姑娘怪罪下来,她还真不好交差!
“李官人莫要为难奴婢,奴婢只是按规矩办事……”婢女语气缓和道。
“你有你的规矩,我有我的原则!若是要让我登船,就必须让我这些兄弟一起登船!”李俊文语气强硬,根本不鸟那婢女。开玩笑,现在是你要见我,又不是我要见你,为何要对你委曲求全!李俊文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一点。
“这……”见李俊文坚持不肯松口,婢女终于无法再淡定,遂用乞求的
语气商量道:“还请李官人稍候片刻,奴婢这就去请示我家姑娘……”
说完行了个礼,也不等李俊文回应,便急匆匆的又向画舫上跑去。
皇甫继勋等人纷纷对李俊文竖起大拇指,对他表现得如此硬气感到由衷的佩服,马屁之词也不要钱一样往李俊文身上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