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汴州金祥殿。朱友贞端坐大宝。滑州宣义节度使、驸马都尉罗周翰启奏道:“陛下,魏州贺德伦叛降河东,天雄军大部已再不为朝廷所有;想我罗氏三代苦心经营魏博数十载,一朝失去,岂不痛哉!臣启陛下,趁晋军立足未稳,人心未附,朝廷迅速发兵恢复,也许能失而复得。等到那小晋王李存勖在魏博站稳脚跟,宣义军也危在旦夕矣!河北再无朝廷兵马立营之地。恳请陛下速作决断!”
朱友贞点头道:“罗驸马所言极是。朕也甚后悔分治魏博六州,以致酿此大祸。朝廷定当全力恢复,之后当以罗驸马一族镇抚魏博六州。朝廷刘鄩大军已逼近漳河,与晋军接战。老将军牛存节乃我大梁宿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立功无数。为保河北征战顺利,立刻下旨,命天平军节度使牛存节将兵屯杨刘,暂为声援。”
“陛下圣明!”
2、郓州天平军校场。牛存节正在演武台上指挥天平军训练,小军来**前禀报:“启禀大帅,朝廷飞龙使到!”
“此时圣旨来到,必然是河北战事紧急,征召于我。快快迎接!”牛存节对儿子牛知业、牛知让道。
牛知业见牛存节双手捂住心口,满脸大汗,担心道:“父帅,您在台上休息片刻;待孩儿引领朝廷使者登台宣旨。”
“不行。朝廷圣旨来到,如君王亲临,作臣子的岂可怠慢,扶我下台迎接。”牛存节咬牙坚持道。
父子三人下得演武台,飞龙使也来到校场中央。牛存节率众拜服于地,使者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魏州军乱,贺德伦勾结前朝余孽李存勖,河东猖獗,妄图占据魏博,窥视我大梁江山。朝廷大军已进军漳河
。朕素知老将军牛存节勇武慷慨,有大节操,精于战事,故命牛存节将军率军进驻杨刘,随时北征晋军。钦此!”
“臣牛存节接旨。我主万岁万万岁!”牛存节叩谢道。
飞龙使将圣旨递到牛存节手中,牛存节双手捧着圣旨,率众登台,向全军展示圣旨,然后抽出宝剑,大呼道:“进军河北,保我大梁!”
“进军河北,保我大梁!”三军齐呼。
牛存节正要传令,忽然一下子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众人急救,一时难以济事;只好将牛存节抬府中医治。兴兵之事只好搁置。
3、郓州牛存节帅府。牛存节慢慢苏醒过来,口中喃喃,不停地念叨:“进军河北,保我大梁!”
汴京使者见了,也感动得泪流满面。牛存节的妻子儿女放声大哭。牛存节费力地呼唤:“知业我儿,近前来,为父有一言,你兄弟切记。”
牛知业连忙凑到牛存节嘴边,抹泪道:“父帅,孩儿听着呢!”
牛存节使尽最后一点儿力气,重重地说:“忠孝,才是我的儿子啊。”
话音未落,头一歪,牛存节撒手西去。
(朱友贞得知牛存节去世,十分伤心,辍朝三日,诏令册赠他为太师。梁庭改调匡国节度使王檀代替牛存节率军出征。)
4、漳河晋王大帐。李存勖正与众将议事,小军来报:“启禀王爷,魏州天雄军贺德伦大帅率将吏在帐外求见。”
“快快有请!”李存勖站起道。
不一会儿,贺德伦双手捧着印节,进帐参见:“王爷为救魏博军民,不辞劳苦,率军前来;末将感激不尽,特来听令。恳请王爷入魏州军府视事,这是天雄军印节,请王爷兼领天雄军。”
李存勖道:“比闻汴寇
侵逼贵道,故亲董师徒,远来相救;又闻城中新罹涂炭,故暂入存抚。明公不垂鉴信,乃以印节见推,诚非素怀。”
贺德伦再次施礼道:“今寇敌密迩,军城新有大变,人心未安,德伦心腹纲为张彦所杀殆尽,形孤势弱,安能统众!一旦生事,恐负大恩。”
李存勖点点头道:“好吧,就依贺将军所请。侍卫将天雄军印节接过!”
侍卫接过印节,放到李存勖帅案。
贺德伦率天雄军将吏拜服于地,齐呼道:“恭贺晋王千岁执掌大镇,百姓之福,大唐之福!”
李存勖欣然道:“诸位请起。天雄军将吏加俸三级,仍任原职;封贺德伦将军为大同军节度使,先赴太原王府取印节,即可上任。”
“多谢王爷洪恩!”贺德伦率众齐呼。
(贺德伦不日即前往晋阳,河东留守张承业担心他心向朱梁,将他留置在晋阳。)
5、魏州银枪效节军校场。银枪效节都一部齐聚校场,李建及指挥他们操练;晋王李存勖正在演武台观看。天雄都巡按使李存进带人押着两名效节军兵士,来见晋王。李存进拱手道:“启禀王爷,效节军小兵王二在大街上夺取一老者铜钱三个,沽酒自饮;效节军伍长刘会散布谣言,说朱梁皇帝亲率大军来攻魏州,致使城中军民惶惶不安。末将特将二人押来,请王爷治罪!”
李存勖点点头,站起传令道:“众军稍停,本王宣布两犯罪名。效节军刘会、王二违背本王整肃牙军的命令,一个散布谣言,一个强取豪夺;王命言犹在耳,未出三天,即公然违抗,实在目无王法,罪在不赦,立即将二犯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两旁武士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