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洛阳九曲院。题麟阁上,宣徽院使蒋玄晖宴请德王李裕、棣王李祤等九名亲王。酒宴摆上,蒋玄晖举杯道:“诸位王爷,下官今天奉梁王千岁之命,代他宴请大家,请开怀畅饮,不醉不归!来,下官敬各位王爷,干!”
“多谢梁王美意,多谢蒋大人盛情!”诸王齐呼,连忙举杯,一饮而尽。
“好,倒酒!”蒋玄晖摆摆手,接着举杯道:“我敬各位王爷第二杯,愿大家居洛阳而兴,干!”
诸王急忙举杯。
蒋玄晖连敬五杯,最小的琼王李祥实在喝不下去了,伏案摇手道:“小王不胜酒力,实在喝不下去了。”
蒋玄晖站起厉声道:“琼王爷,梁王千岁的酒宴,你也不给面子!”
德王急忙站起打圆场道:“蒋大人不要动怒,琼王的酒,我替他喝。”
“不行!梁王命在下代他敬酒九杯,谁不喝都不行!”蒋玄晖按剑冷冷道。
德王无奈坐下。邻座的雅王李禛扯了扯琼王李祥的袖子,琼王李祥只好抬头强饮。
九杯下肚,除了德王,其他的王爷酩酊大醉,伏案而卧。蒋玄晖端着一杯酒,来到德王面前道:“德王千岁,您曾经监国,君临天下,与您同饮,真乃下官三生有幸也。来,蒋某先干为敬!”
蒋玄晖一仰脖,灌了下去,盯着德王。德
王无奈,勉强饮下。
蒋玄晖单独敬德王三杯,德王也醉得不省人事。蒋玄晖却毫无醉意,他举起自己的酒杯往嘴中空了空,狞笑道:“这蜜水好甜呢!”
言罢,蒋玄晖来到亭栏处,冲院中武士低吼道:“来人,将这些酒囊饭袋,统统勒死,沉尸九曲池中。”
数十金甲武士奔上来,很快就结果了九王的性命,将他们拖了下去。
(经此一劫,昭宗诸子仅剩下昭宣帝一人。)
2、汴州朱温王府偏殿。宰相柳璨来见朱温。朱温站起道:“柳相请坐。不知您急急来到汴州,有何事相告?”
柳璨拱手道:“昨日朝堂之上,蒋玄晖大人上奏朝廷,推荐皇城使张廷范大人为太常卿,未获恩准。王爷可已知晓。”
朱温道:“未得奏报,愿闻其详。”
“本来蒋大人启奏之后,下官立即附议。但门下侍郎、同平章政事裴枢强烈反对,说什么张廷范本是以乐舞、戏谑为业的艺人,之所以成为朝廷勋臣,是得益于他拥有王爷的宠幸;无知无识,凭什么能成为太常卿!恐怕这不是元帅您的意思。同平章事独孤损、崔远双双支持裴枢的意见。下官与他们争执不下,他们极力贬低下官,因此张大人的任命,未能获准。”
“哦。我常常以为裴枢裴十四才能真正纯,
不入浮薄的党派,听此议论,他们本来的面目显露出来了。”朱温恨恨道。
“是啊。王爷,他们自命清高,目中无人,一味愚忠,不识时务,实在是顽固不化啊!”
“好。柳相言之有理,多谢。你朝中看何人明事理?”
“礼部侍郎河间人张文蔚甚为通达。”
“好。本王记下了。有劳柳相。”
柳璨急忙起身道:“下官告辞。”
朱温站起道:“恕不远送!”
柳璨拱手而去。
3、洛阳御正殿。元帅府长史李振启奏道:“梁王命微臣奏闻陛下,推荐门下侍郎、同平章事独孤损,充任静海节度使;门下侍郎、同平章政事裴枢为左仆射,崔远为右仆射;皆免去同平章事。推荐礼部侍郎张文蔚为平章政事。请陛下恩准。”
“如此,如此变动,众卿以为如何?”昭宣帝疑惑道。
柳璨、蒋玄晖等齐奏道:“既是梁王所奏,陛下照准就是。”
“难道让梁王亲自奏闻不曾!”李振利声道。
“准准准!”昭宣帝忙点头。
(不久又贬裴枢为泷州司户,独孤损为琼州司户,崔远为白州司户,且留京软禁。)
4、洛阳御正殿。元帅府长史李振启奏道:“梁王命微臣奏闻陛下,贬吏部尚书陆康为濮州司户,工部尚书王溥为淄州司户。请陛下恩准。”
“准准准!”昭宣帝忙点头。
5、洛阳御正殿。元帅府长史李振启奏道:“梁王命微臣奏闻陛下,贬为太子太保退休的赵崇任曹州司户,兵部侍郎王赞为潍州司户。请陛下恩准。”
“准准准!”昭宣帝忙点头。
(李振每次从汴州到洛阳,朝廷一定有被驱逐的人,当时人称他为猫头鹰。他接见朝士都颐指气使,旁若无人。朝中三省台阁,以名节自居,比较著名的人,都被说为浮薄之人,贬逐指日可待,士大夫这个职位为之一空。)
6、汴州梁园。朱温带领卫士、幕僚和十几名才子士人,坐在一棵巨大的柳树下欣赏风景。朱温自言自语道:“这棵树应该做车毂。”
才子士人纷纷起身道:“应该做车毂。”
朱温勃然大怒,大声说:“书生们喜欢顺口玩弄别人,你们都是这一类的人!车毂必须用榆木制作,柳木岂能做!”
众人惊恐,不敢言语。朱温顾左右卫士,厉声道:“还等什么!”
众卫士一拥而上,将嚷嚷说"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