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清口庞师古大帐。庞师古正与众将议事。氏叔综进言道:“大将军,我军扎营所在地势低洼,如敌军采用水攻,我七万大军,恐怕躲避不及。往西三十里,即是高坡,正始于大军驻扎,不如移营西行!”
“不妥!王爷嘱咐,让我们驻扎楚州对岸,便于迅疾进攻楚州;此处正好与楚州隔河相对。我已派人报告王爷。如需要移防,王爷定会有钧令传来。没有王爷命令,大营岂能移动!再说敌军兵少,守备不足,不敢越淮河半步,岂会纵水攻我?勿要多言,退下!”
氏叔综默默而退。正在这时,一名前哨军校匆匆进帐禀报:“启禀大将军,淮河水位突然降低,小人猜测,可能淮南军在上游筑坝拦水,意欲发动水攻。我军处境万分危急,请大帅快做决断!”
众将闻听,惊慌失措,议论纷纷;大帐之中,好似开了锅。庞师古见状,火冒三丈,大喝道:“大胆狂徒,谣言惑众,乱我军心,罪在不赦!来人,拉出去,斩首示众!”
那军校闻听大骇,几乎晕倒。两名刀斧手应声进帐,将那军校押了出去。众将立刻安静下来,吓得大气不敢出。庞师古传令道:“明日进军,退帐!”
2、淮河南岸杨行密大帐。杨行密升帐,传令道:“朱瑾将军来报,万事俱备,午后放水!
为配合他们,张训将军,你率三千兵马渡河佯攻,吸引庞师古注意。”
“得令!”张训拱手岀帐。
杨行密传令:“众将官,准备船只,随时渡河作战!”
“遵命!”众将齐呼。
3、清口庞师古大营。牛存节闯进庞师古大帐,厉声道:“大将军,大事不妙,淮河之水突然暴涨,大水冲垮河堤,灌进我军大营了!”
庞师古闻言大惊失色,吓得一屁股蹲坐在地,半响说不出话来;牛存节见状,十分生气,拂袖而去。庞师古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大水已经冲进他的大营。庞师古声嘶力竭道:“速速拔营!速速拔营!”
宣武军大营很快变成一片泽国,各营士兵苦苦挣扎,陷入极大的混乱之中。正在这时,从西面一队骑军杀到,虽然都是宣武军打扮,很多人却抄着沙陀口音,齐齐呐喊着:“活捉庞师古!活捉庞师古!”
为首的大将正是那朱瑾,催马抡槊直奔中军大营杀来。那李承嗣、史俨更是如影随行,砍瓜切菜般,屠戮宣武军兵将。庞师古在几名卫士的搀扶下,刚刚冲出中军大帐,连瓮金流星锤也未来得及寻见。一出大帐正好撞见朱瑾等人。李承嗣看得仔细,张弓搭箭,一箭射中庞师古右臂。庞师古身子晃了三晃,差一点儿栽倒在水中,急忙涉水躲避。朱瑾催马抡
槊,快马杀到,来到切近,手起槊落,正中庞师古后心,可怜当世排名第八的猛将庞师古当场死于非命。
南面传来更猛烈的喊杀声,杨行密率领主力杀到,直杀得血流成河,死尸累累。
(宣武军大部被歼;一少部分在牛存节的带领下,直奔葛从周大营而去。)
4、杨行密大帐。杨行密正与众将议事,小军来报:“启禀大帅,营门口有一老者,自称大帅的恩师,吵着让您前去迎接!”
“哎呀,可能是我那授艺恩师金良祖来了!只因我军杀了我的师弟庞师古,要找我兴师问罪来了!也罢,诸位随我出门迎接!”
“遵命!”
5、杨行密大营辕门。金良祖大喊着:“杨行密,出来!你残害同门,何以立足于天地!”
杨行密得报,心头一震,急忙出营,一见恩师,大礼参拜道:“恩师在上,行密迎接来迟,请恩师见谅!”
金良祖举起拳头,就要责打杨行密,抬头看了看杨行密身后的众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举起的拳头又收来;无奈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哀叹道:“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绝海、师古正值青壮,却早早丧命。师古还偏偏死于同门之手,可悲啊!”
“恩师容禀!”杨行密抬头道:“两家交兵,各为其主,死伤在所难免。师弟率军来攻,我不得不
应战。我的部下杀了师弟,也在情理之中。师父修为高深,岂能不明!”
金良祖再次叹了口气,半响才道:“罢了。这其中的道理,为师怎能不懂!我只是在战场上找不到师古的尸体,才来寻你。不过要你多派人手,帮为师找师古尸体,好安葬罢了。”
杨行密站起道:“多谢恩师牵挂。行密早已将师古的遗体收殓,想着他乃是宣武军大将,为朱温立下诸多功劳,正准备送宿州朱温军中,定会得到身后尊崇!”
金良祖摇摇头道:“罢了,人都死了,还要什么尊崇!你把师古的遗体交给为师就是,不必再操心了。”
“师弟的遗体就在行密后帐,请恩师进帐歇息!”杨行密恭恭敬敬道。
“罢了,赶快运出来,让为师带走,不要在这里啰嗦!既然已经装殓,就麻烦大帅套辆马车吧,老朽赶去就是。你快走吧,走吧!老朽就在这里等着。”金良祖不耐烦地说。
杨行密低着头瞅了瞅金良祖,吩咐手下:“套车!运出来!”
言罢,杨行密再次躬身行礼,慢慢后退,退出了十几步,方才转身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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