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气呼呼地把被单拿下来。
姜皙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个梦里，
脸煞白煞白，
越想越心惊，
“妈！你再打我一次！”
“我怕自己还没醒！”
妈指着床：
“打你个大头鬼！”
“快把这堆被单抱出去晒！”
＊
桌面上，所有碗里的东西，都被吃得干干净净。
粥碗里，连一粒米都没剩下。
“奇怪，你怎么吃得那么多？
“而且平时你根本不吃粥啊。”
“是不是欠网贷了？”
妈严肃地质问。
姜皙哭笑不得：“妈，你想什么呢？”
“我是那么糊涂的人吗？”
妈：“你是啊。”
姜皙：“还有粥吗？”
“电饭煲里还有点，自己去盛。”
姜皙一边盛着粥，一边对自己的胃口感到讶异。
最近好像越吃越多了。
得去问问钟敏敏。
“你这是孕早期的孕期反应啊！”
钟敏敏很确定，
“听你这么说，你的孕期反应很严重。”
姜皙觉得很奇怪：
“嗯？怀孕不是会孕吐吗？”
“怎么我反而吃得越来越多了，完全没有孕吐呢？”
钟敏敏：
“每个人的孕期反应都是不一样的。”
“有的人轻，有的人重。”
“有的人吃得多，有的人想吐。”
“也有可能一个人同时有两种症状。”
姜皙：“原来是这样啊。”
钟敏敏：
“话说回来，这几天，我打听了好多家医院。”
“做手术的医院确定下来了。”
“我给你找了最有经验的专家。”
“等排到手术时间，就可以了。”
姜皙想到梦里可爱的小男婴。
他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哭着求她，别不要他。
看起来可怜极了。
突然不知道怎么和钟敏敏说，
艰难地开口：
“啊，敏敏啊……”
姜皙吞吞吐吐地说：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讲了你会不会生气。”
钟敏敏不假思索：“会生气，别讲。”
“那我还是讲吧。”姜皙说，
“我不想打胎欸。”
姜皙说完，钟敏敏震惊了：
“你在说什么？”
“不是都跟你分析过好坏了吗？”
“为什么你还是想把孩子生下来？”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姜皙：“你不懂！”
钟敏敏无语：“我的确不懂。”
姜皙：
“昨天，我做了个梦，”
“梦到儿子来找我，因为我不要他，所以哭了，怎么哄，都哄不好。”
“而且，他长得太可爱了，五官和宋温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做这个梦之前还好……”
“做这个梦之后，想到如果打胎，我就会永远失去他了，我的心就很痛。”
钟敏敏：“我的心也很痛啊！”
“不要为了一时的心软，就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啊！”
姜皙：“可是，这样的生活让我感觉很幸福。”
“那祝你幸福，永远幸福，”
“不会后悔。”
钟敏敏彻底失去了劝说的欲望。
得不到闺蜜的支持，姜皙有些难过。
钟敏敏一定是因为没有见过梦里的宝宝，才会坚持一定要把孩子打掉的！
＊
两人争吵之后，姜皙非常迷茫。
她随波逐流地走在街上。
脑子里出现了对之后的幻想。
钟敏敏：
“专家那边已经空了。”
“这个星期就可以去人流了。”
“别再犹豫了！”
“再犹豫，孩子都要出生了！”
姜皙感到有些焦虑，拿出口袋里的巧克力。
吃下一块巧克力，姜皙想到：
这段时间她吃了很多以前不爱吃的东西。
都是肚子里的小宝宝想吃吧。
如果打掉他的话，可能只有这段时间她增加的体重，是他曾经活过的唯一证明了。
手机突然响起。
是宋温说的消息。
“往右看！”
姜皙连忙往左看了眼。
什么都没有？
下一秒，姜皙被宋温说从后面抱住。
“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