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繇看着手里的白狐,按说已死去多时,却并未僵硬,触手似还有温热。
没被青袂剥皮,还是完完整整,松了一口气,反复叮嘱青袂就放在自己屋子里,不要动它。
“不尽快剥了皮子,这天热了,用不了几天就臭了啊。”青袂不解。
“就放着,千万不要处置,我还有用。”姜繇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又想起山洞里“听到”的那句“带我走”,这只猫,现在是白狐一定有些古怪。
绯裳蹦蹦跳跳的从外面进来,说王妃在前面客厅,让少爷过去。
“不知母亲这个时间干嘛叫我。”姜繇急忙带着青袂往前厅走去。
来到客厅,母亲诸葛王妃居中上座,叶茗在下手陪坐,正在跟王妃说着什么,见姜繇进来,微笑着停下。
颜游、丁晓站立在一侧,怪不得今天起来没看见丁晓,却原来在这里。
厅内没有其他闲杂人等,气氛有些严肃啊,出什么事儿了?
厅内正中端坐着琅琊王妃,相貌端庄慈祥。
姜繇心里一热,一种天性的亲密感油然而生。
走过去亲热的叫了一声:“娘。”
然后很自然的站到娘身后,伸手给娘揉捏肩膀。
“繇儿,让青袂来吧,你和他们俩站到一起。”娘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拒绝自己在以往还是不多见。
青袂过来继续给王妃揉着肩胛。
姜繇只好站了过去,丁晓暗暗苦笑着偷偷咧了一下嘴。
叶茗继续说道:“经过就是这样了,我一回来就跟裴先生说了。先生说他去查看了自然会告知王妃。”
“裴先生刚才来过,他去那个山洞看过了。”王妃缓缓说道,“用山石暂时封住了洞口。
“崂山那两个道士突然来到这里,你隐藏身份是好的。
“还有,这事还有些疑问,你们对任何人都不要说。”
说着,王妃冷冷一笑,说:“崂山三清宫里面,太清宫还好,我们玉清宫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上清宫,仗着人多,总是以正统自居……”
又转头对着颜游说:“只是你老九,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和法理真计较,还是真的打不过啊。”
颜游尴尬一笑。
王妃笑着说:“十年前,法理不过是一个小孩,那时你就是军中高手,王爷的依仗。
“可十年后,你居然连两个小道士都制服不了。”
“夫人,”颜游胸膛微微起伏,私下里还是习惯称呼王妃为夫人,仿佛回到老琅琊王在世的时候,更亲切一些,“怪我,没护好少爷。”
沉默了一会儿,王妃皱起眉头,语气平缓的说:“当年王爷让你护着繇儿,但你眼睁睁的看着繇儿受伤,却无能为力,这成了你的心病。
“你总是活在过去,十年了,你心性受损,修为寸步未进。”
这时,叶茗说道:“不过,昨晚上老九最后那几下,似乎有些不同,应该会有突破的。”
“那就好。”王妃说。
王妃又转头看着丁晓,说:“你丁晓说说吧,让你在少爷身边,是让你监督少爷,你们干什么都要及时跟我说才对。这次如果不是青袂告诉我,你们三个急急忙忙去了大东山,你叶师父不赶着去了,还不知道会怎样。”
丁晓面红耳赤,低首不语。
姜繇瞅着丁晓难堪的样子,心中好笑,母亲经常当面说让丁晓监督自己,可丁晓只比自己大了两岁,两人玩起来哪还顾得了其他。
坏笑着故意说:“就是就是,丁晓这奸细当的一点用也没有。”
青袂在王妃身后轻轻的说:“王妃,丁晓当时倒是说,应该告诉王妃的,但少爷瞪了他一眼,就不说话了……”
“我那是瞪他吗,我那是赞叹他做事周到,可没让他不说。”姜繇瞪着青袂,“其实你才是最大的奸细。”
青袂面无表情,也不看他。
王妃笑着说:“什么奸细不奸细的,说的难听。就你这顽皮性子,没几个人看着点,还不定闹出什么事而来。
“你也不用往丁晓身上推,你们俩现在是狐朋狗友,都不是让人省心的。”
转头对叶茗说:“老大你说,按家法应该如何处置。”
“呃,”叶铭在府中执掌家法,想了想,说道,“在外惹是生非,是该罚的……不过也还好,没惹出什么事,颜游和丁晓各责打***板吧?”
“伤了上清宫法理,也不算小事了。”王妃道,“这样,这一次就打小三,颜游心疼他,丁晓向着他,那就打他一个,让他们看着。”
厅里人都看着姜繇,眼神古怪。
“就打我自己啊!”姜繇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