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气虽然阴沉,男人漆黑的瞳孔却像有光,璀璨的勾人。
他把头盔递到薄暖阳手里,散漫道:“帮我戴,我检查一下你是不是会了。”
听他这么说,薄暖阳忍气吞声地说:“你弯腰。”
男人配合地弯腰,脑袋也低了点。
薄暖阳把头盔帮他戴上,又去系卡扣,完全地做完之后,她有些得意地抬眼。
猝不及防地撞上男人紧盯着她的视线。
男人双眸细长,瞳孔稍动,像凝着墨点,情绪浓到有些可怕。
薄暖阳抿唇,耳后根不自觉地红了块:“干嘛?”
“不干嘛,”男人的声音从头盔中传出来,听得不太真切,像是带了点哑,“碰一下。”
“......”
还没能理解“碰一下”是什么意思,男人低头,用自己的头盔,轻轻地,撞了下她的头盔。
他没用力,两个头盔相撞,发出轻微的声响。
却极其暧昧。
薄暖阳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又连忙敛了起来。
这天她穿了条牛仔长裤,跨坐在摩托车后面,两手抓着男人腰侧的衣服。
男人单脚踩地,像是不大满意,声音很不痛快:“抱好,这路有多远你不知道?”
“......”想到那个姿势,薄暖阳干不出来这种事,讷讷道,“我抓得住。”
大概是嫌她麻烦,男人不耐地抓住她双手,让她圈住自己的腰,十指在自己腹前交叠。
薄暖阳没有防备,整个人贴到男人后背上。
男人体温很高,身上是凛冽又浅淡的薄荷味,薄暖阳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男人没立刻松开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蹭了下。
“别松开,”男人目视前方,哑声道,“抱好啊。”
薄暖阳勉强嗯了声。
去玫瑰园的路确实挺远,男人开车一向很猛,后来薄暖阳闹过一次,不愿意坐他的车,速度才缓了下来。
经过一个大的十字路口时,有个急转弯,摩托车拐的急,险些要贴到地面。
男人好像格外喜欢这种刺/激的感觉。
而薄暖阳却被吓到心脏都要停了。
路上风也大,她也没办法说话。
好不容易到了玫瑰园门口,下了车之后,薄暖阳拿下头盔,怒气冲冲地扔到男人手上:“你刚刚又那样开车!”
“......”男人随手把头盔接过来,又舔舔下唇,“你刚松手了,知道不?”
薄暖阳无语至极:“所以?”
“所以,”男人站得笔直,眼神睥睨,“下次再敢半路松手,就这样。”
“......”
懒得再跟他计较,薄暖阳转身看着对面看不到边际的园子。
这个玫瑰园里的玫瑰都是珍贵的品种,据说里面的花朵都是专供高级酒店和宴会用的,也会向那些富豪提供个性定制,基本不对外开放。
到了这里,薄暖阳才想到这个问题。
她抿抿唇,斟酌着措辞,小心翼翼道:“大左,人家这里好像不对外开吧?”
“是吗?”男人正低头把头盔挂好,又拔掉钥匙,无所谓地说,“不清楚。”
“......”
发现她没说话,男人瞥了她一眼,像是忽然明白她在想什么,又有点想笑。
他随意耙了两下头发,弯腰平视她:“对外开的,这园子的主人是外婆的亲戚。”
听到这,薄暖阳悄悄松了口气,她讷讷道:“哦哦,那咱进去看看。”
男人嘴角轻扯,用力揉了揉她脑袋。
片刻后,有人过来开门,想开口喊什么,又自动消了音,改口说:“正等着您呢,请进。”
园子非常之大,里面分成平整的许多块,每块种着不同品种的花朵。
数万朵相同颜色的花种在同一片田里,非常壮观。
薄暖阳看得目不转睛,有点后悔没把画板带来。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把剪刀,递到她手里,淡淡道:“喜欢哪个,去剪。”
“......”薄暖阳低头看着剪刀,又抬头看男人,“看看就好了。”
男人背光而站,面部隐在阴影处,情绪也不大明显。
他低眼瞥她:“那我做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