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色不虞,紧紧盯着她,薄暖阳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想过去,她跟着薄文来的,只想跟着薄文坐。
场面有点僵持住。
黑虎一拍脑门:“薄文,你往哪儿坐呢,你位子在这儿呢。”
薄文:“......”
她这个媒介这么好使?
她无奈地换了位子,坐到了黑虎这桌。
与男人之间,正好隔了个空位。
旁边的位子全都坐满了,唯一的那个空位给谁留的,不言而喻。
薄暖阳坐好之后,男人仿佛还在因为刚才的事不开心,耷拉着脸不说话,搞得他旁边的黑虎都跟着额头冒汗。
人来得有点多,一整个厅都坐满了,其它几桌倒是很热闹,越发显的这桌气氛古怪。
下午在相馆的时候,有对新人带了许多糖和巧克力,薄暖阳也跟着吃了些,到现在一点都不饿。
过了会,服务员上了一笸箩的“五谷丰登”,里面装的都是百谷镇田地里种出来的特产,东西都很平常,主要是为了取个好意头。
“五谷丰登”里有个东西薄暖阳没见过,她好奇地盯着看。
笸箩被放到桌子最中间,很大的一个圆桌,薄暖阳够不着。
这一桌有一半都是陌生人,而且大家对那笸箩里的东西都见怪不怪,也没人会起身夹那里面的东西吃,薄暖阳更不好意思起身去拿了。
她像是没注意到男人的脸色,小手在桌子下面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男人偏头瞥她,眼底像淬着寒光。
薄暖阳小小声地提:“大左,你帮我拿个那个红色的。”
男人看了她两秒,声线平直:“喊你堂姐帮你。”
“......”薄暖阳果然扭头看了眼薄文,又转回来,“她够不着。”
“......”
男人额角跳了下,这意思是薄文要够得着,她就不来找他了?
大概是被气到了,男人豁地起身,惊了一桌子的人,然后,男人直接将一整个笸箩,直接端到她面前。
薄暖阳看着这个有她两个脑袋大的笸箩,额上滑落一片黑线。
男人凉凉地吐了个字:“拿。”
“......”
这一刻,薄暖阳只想挖个洞钻进去。
真的,丢、死、人、了!
她忍了忍,从里面拿了个红色的东西,低下脑袋装作喝水的样子,小小声地说:“快送回去。”
男人似乎被她的样子逗到了,低眼在笸箩里打量了一遍,又挑了几个东西出来,才把笸箩放回原位。
他把又挑出来的几个,全都放到她碗里,散漫地说:“这几个也没见过,好好看看。”
“......”
见他有了说话的兴致,黑虎也悄悄吐了口气,端着酒杯过来敬酒。
男人原本不大想喝的,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手指顿了两秒,还是喝了下去。
轮到薄暖阳时,黑虎问:“小暖妹妹,喝过酒没?”
薄暖阳摇头。
她这天穿了件嫩黄的小圆领短袖,下身就是条宽松些的牛仔裤,整个人乖到不行。
黑虎看着她的样子,心尖也止不住的发软:“那不喝,我跟你姐喝。”
然后错过了她。
薄暖阳一撇头,就看到男人正单手支着下颚盯着她看。
她眨了眨眼:“干嘛?”
男人嘴角轻扯,看不出来情绪:“看看你能招多少人。”
“......”
因着黑虎刚才的那一杯,其他的男生逮到机会,也纷纷过来敬酒。
这一天,男人虽然神情冷淡,但来者不拒。
直到最后上了蛋糕,服务员切块分好,男生们忽然闹了起来,打起了蛋糕仗。
薄暖阳受不了这种,想喊薄文回去,却发现薄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到其他桌说话去了。
她只好看向旁边的男人。
男人喝了许多酒,脸颊也有点泛红,坐姿松垮地倚在椅背上,垂眼盯着桌上的酒杯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薄暖阳扯扯他的衣角,讷讷喊:“大左,咱们走吧。”
男人偏头看她,说话也阴阳怪气的:“你堂姐早着呢。”
“......”薄暖阳歪着脑袋,好脾气地问,“你是不是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