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厚。
马路上行驶的车子渐少。
愈发安静。
薄煦弯腰,盯着薄暖阳的眼睛,冷静地说:“姐,我带你回家。”
薄暖阳声音很轻,空到一丝情绪也没有:“好。”
杉杉满脸是泪,她看了眼旁边已经快要陷入疯狂的男人,哽咽着说:“姐夫,让姐姐冷静一下吧。”
薄煦一字没吭,弯腰抱起薄暖阳,然后转身离开。
没再耽搁,杉杉将掉到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又看了眼左殿,神色也有些复杂,匆匆跟着离开。
这一幕,彻底让宁涛确认了,那天晚上,确实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脸颊肌肉鼓动,看着那个痛到背脊都弯下去的男人,咬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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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煦带着薄暖阳到家时,康宝刚刚喝完夜奶,阿姨正在哄他入睡。
房子是三室一厅的,其中有一间是给薄暖阳备好的,即使她没怎么来住过。
薄煦把她抱进去,放到床上,又开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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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还没醒神,薄暖阳屈膝靠在床头,双手环着膝盖,神色怔怔地盯着一个方向。
见状,薄煦什么都没问,冲杉杉摆了下手,让她自己去忙。
房间里安静下来之后,薄煦坐在她身边,压着声音说:“姐,你还记得小时候爸妈吵架,你都带我躲到哪儿吗?”
没打算她能回答,薄煦自顾自地说:“是衣柜。”
随着这话,薄煦也像是陷进了回忆之中。
他小时候发育的晚,比薄暖阳矮了半头,又瘦又弱。
那时候,幼小的他总是钻进姐姐的怀里,瑟瑟发抖地躲在黑暗的衣柜之中。
良久,薄煦苦笑,沉声说:“姐,你别怕,我带你躲起来,好吗?”
这个房间有个衣柜,下面一层最初是为了放被子,空间很大。
只是再大,薄煦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坐进去,也很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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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感觉不到,抱着薄暖阳进去,他双腿蜷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将柜门关上。
随着柜门一点点闭合,眼前的光,也一丝丝消失不见。
彻底进入黑暗。
柜子里放了香包,是自然的花香。
混合着木头的气味。
是熟悉的味道。
熟悉的人。
熟悉的声音。
薄煦脸颊抵在她脑袋上,像小时候姐姐保护自己一样,声音低到几乎只余气息。
他在唱歌,也是小时候姐姐唱给他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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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漆黑至极的密闭空间内,不知过去多久,薄煦只觉着脖子湿了一片。
他眼圈也跟着红了。
细微又压抑的哽咽声响了起来,薄煦喉咙被哽住,他闭上眼,不停地拍着她的胳膊。
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一片虚无之中。
他们还是两颗小小的受精卵。
共同生活在妈妈的子宫之中。
相偎相依。
-
翌日。
天气晴好。
薄暖阳是被婴儿的咿呀声吵醒的。
她脑袋很痛,闭着眼忍了会,顺着声音,偏头看去,康宝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在翻身。
小姑娘有点胖,翻身也翻得不利索,急得啊呜啊呜的叫唤。
似乎是察觉到她醒了,康宝眨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满眼都写着,我翻不过来,姑姑你快帮我一把。
薄暖阳忍不住笑了声,伸手拉了她一把,小声嘟囔:“你怎么这么胖啊。”
翻过身之后,康宝抬头看她,叽叽喳喳的似乎在抗议,嘴边的口水也顺着滑落,拉得老长。
薄暖阳心尖有点痒,伸手把她抱到怀里,喜欢的不得了:“我家康宝真可爱。”
与此同时,杉杉拿着奶瓶进来,笑眯眯道:“一大早就在哭,抱到这里自己玩起来了。”
薄暖阳接过奶瓶,见到粮食来了,康宝小胖手抵着奶瓶,喝了起来。
停了一会。
房间里唯有康宝喝奶的声音。
杉杉嘴巴嗫嚅,有些犹豫,迟疑道:“姐,姐夫在楼下站了一夜。”
“......”
听到这,昨晚的一切,像是忽然有了生命,丝丝缕缕地活了过来。
薄暖阳心口一痛,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她怔了几秒,她喃喃道:“他怎么不回家啊?”
“......”
沉默了一会。
薄暖阳抿唇,轻声说:“我回家了。”
“......”
-
薄暖阳到楼下时,脚步还有些虚浮,她看着倚在车身上的男人,鼻子的酸涩越来越浓厚。
男人一晚没睡,衬衫扣子解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