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转道去医院,到医院时,恰好遇到警察来做笔录,赵天蓝受惊严重,极不配合,见他们到了,光着脚下床,躲进左殿怀里。
顾嘉看了眼薄暖阳,眉头微皱:“赵天蓝,到妈妈这里来。”
赵天蓝仿佛听不见,一直喃喃自语:“小二哥,咱们走,咱们走吧。”
听到这话,薄暖阳心头控制不住的发酸。
其实,她也曾经想对左殿说这句话。
只不过,她从不敢宣之于口。
她没有赵天蓝的本钱。
赵天蓝不过才二十岁,又一直被娇生惯养着,忽然受到这种惊吓,难以承受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薄暖阳比任何人都要理解这种感受。
她看着她老公怀里的,自己的表妹,上前摸摸赵天蓝的脑袋,温柔地安慰:“别怕,都会过去的。”
这句话,是当时的武厉,用来安慰她的。
现在,她愿意把这份善意送给赵天蓝。
然而赵天蓝却像受了极大的刺/激,猛然回身,言辞尖锐:“你当然不怕,被下药的又不是你!”
话音落,左殿扯着她的衣服扔开,声音冷到结冰:“赵天蓝,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这片刻的变化,震惊了顾嘉和宁涛,两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顾嘉厉声呵道:“赵天蓝,跟表姐道歉!”
像是突然恢复理智,赵天蓝眼圈一红,落下泪来:“对不起,表姐,我就是太害怕了,我不是故意的。”
薄暖阳嘴角轻扯:“时间到了,再不走要赶不上飞机了。”
左殿没再管赵天蓝,转头对顾嘉说:“老师,你们先出去等我两分钟。”
顾嘉点头,把赵天蓝带了出去。
见她们离开,左殿把薄暖阳抱进怀里,低头仔细看她的眼睛,声音温柔又缱绻:“有没有事?”
可能是太过紧张,他下颚绷得很紧,薄暖阳忍不住笑了声,安抚他:“没事的,她年纪还小,你赶紧带她们走吧。”
左殿喉结缓慢地滑了下,硬生生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赵天蓝快21了,又有宁涛陪在身边,他们也立刻赶了过来,基本毫发无损。
而薄暖阳遇到那件事时,不过才刚满19岁,那时候,她身边,空无一人。
昨晚,左殿亲眼看见赵天蓝的恐惧与不安,他不敢想象,当时的薄暖阳,到底是怎么熬过那段时光的。
她是不是,也曾像赵天蓝一样,害怕、恐惧,却只能一个人默默地躲进被子里哭泣。
因为她的身后,没有依仗。
没有人会为她做主。
任何口头描述的事情,都比不上,让你亲眼见一见,更令人心惊。
令人,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