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暖阳果然低头打量她的衣服,小姑娘穿了件粉色的羽绒服,还是她走的时候买的,两个月的时间,长高了许多,码数还好,只是袖子稍微有点短。
她又觉得心疼,绷着脸抬头:“你怎么不帮她买买啊?”
左殿额角跳动,低头用眼神警告左右。
“嫂嫂你也别怪他,”左右见好就收,“他自己也没衣服穿呢,都小了,你看看,快冻死了都。”
“......”
沉默几秒。
薄暖阳嘴巴动了动,温声提醒:“右右,你哥不会长个了,再说下去,就太假了。”
话落,左殿就耐不住地笑了声。
两个姑娘的视线瞬间都移到他身上。
怕惹众怒,左殿立刻消音,轻咳了下:“收拾下,去吃早饭。”
“你出去等。”薄暖阳直接赶人。
左殿上下打量她,模样有点浪荡:“避我啊,你哪里我没看过,没亲......”
“你闭嘴!”
“......”
左右怒其不争,甩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别连累自己。
左殿摸了摸鼻尖:“行吧,我在外面等两位女王殿下。”
-
元旦这天天气不错,薄暖阳里面随意套了件衬衫,牛仔裤,在外面又裹了件长款羽绒服。
对着镜子画淡妆的空档,左右说:“嫂嫂,你走后我哥住院了。”
闻言,薄暖阳手里的口红忽地画歪了,她回头:“怎么了?”
“他把那个变质的蛋糕吃掉了,”想起那天,左右认真道,“住了两天院,急性肠胃炎。”
“......”
薄暖阳垂眼,把手上的口红搁到桌子上:“他怎么这样啊。”
明明都警告过他了,不许受伤,不许生病。
“他每天在家里抽烟,”左右接着说,“他还不吃饭,他先去了四州找你,没找到,又去了涟水,罗野叔叔让他别找了,他没听,又去了法国,后来是杉杉阿姨快生了,他说你该回来了,他才没再找下去。”
“......”
见她沉默,左右想了想,用她可以表达清楚的方式说:“嫂嫂,单桃嫂嫂说,任何伤害,都比不上你离开他的伤害大。”
心底那被压制下去的酸涩忽地钻了出来。
如果他一直追着她跑,那她之前做的那些,岂不是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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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去了酒店一楼吃早餐,餐厅光线明亮,人也不算多。
左殿打量薄暖阳的脸,忽地倾身,用拇指蹭了下她的唇角,若无其事道:“口红出来了。”
“......”
左右撇了下嘴,对于她哥这么贱嗖嗖的做法,实在不能苟同。
薄暖阳把粥吃掉,又剥了个鸡蛋给左右,才开口:“你不回老宅过吗?”
她记得上年,他都要回老宅的。
闻言,左殿轻扯嘴角,自我嘲讽道:“老婆跑了,回家得被罚。”
左右补充:“真的,嫂嫂,前段时间好多长辈打电话来骂他。”
“......”
对这话,薄暖阳没发表意见。
这段时间,她想了许多。
她想着,或许自己可以放下成见,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可以平静地面对左司明,平静地喊他爸爸。
又或许,左殿知道了真相,也终有一天能够接受,自己的爸爸,曾对自己的老婆下药。
再或许,左司明也能够接受自己曾经想要下手的姑娘,成为了自己的儿媳。
然而,这三人之间。
她只能掌控自己。
她不敢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