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薄暖阳养的蚕宝宝已经长成中指一般大,眼看着就要吐丝结蚕。
左右每天苦哈哈地趴在箱子边缘,看着那些没精打采的蚕。
“它们会怎么样?”她奶声奶气地问。
薄暖阳拍了两张照,柔声道:“吐丝,把自己圈进去,结茧,然后变成飞蛾,再咬破茧爬出来,产卵,死去,就是一个轮回了。”
左右眼圈红了:“就这样死掉了吗?”
“嗯,”薄暖阳揉揉她的脑袋,温声解释,“万事万物都是这样的轮回。”
左右还小,一时不能接受这样残忍的事情。
她亲眼看着这些蚕从宝宝到长大,眼下就要面临它死去,突然觉得很悲伤。
她眼泪掉下来:“好可怜。”
薄暖阳擦掉她的眼泪,解释着:“它的卵还可以再孵化,又可以看见它啦。”
“可是那已经不是原来的它了。”左右哭着说。
薄暖阳愣住了。
是啊,已经不是原来的它了。
左殿带着几个人进来时,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姑娘怔怔地对着箱子发呆。
“怎么了这是?”他走近两步。
薄暖阳抿了下唇:“你回来了?”
“哭什么呢?”左殿挑了下眉。
左右说:“姐姐说蚕宝宝快要死掉了。”
“真的啊。”左殿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
薄暖阳愣了下,狐疑地看着他,他刚刚,是松了口气?
自从家里养了蚕,左殿好像从未来看过,那么黏人的性格,唯有做这件事时,他没有靠近过。
薄暖阳垂眼看着箱子里蠕动的软虫,唇角弯了弯,她忍住笑,从箱子里捏起一只蚕宝宝放在掌心,像等待夸奖的孩子,满脸乖巧:“大左,你看,它长大了好多。”
左殿下巴微敛,眼神飘乎,声音有些紧绷:“是吗?”
“是啊,”薄暖阳慢慢走到他面前,轻声哄着,“你看多可爱啊,软绵绵的。”
“有,有吗?”左殿身体绷直,忍住想要后退的冲动。
宋姨和站在身后的几人低着头憋笑。
薄暖阳一脸认真,眨巴着眼看他:“你摸摸,超级可爱。”
“对,哥,你摸摸,你都没摸过呢吧。”左右跟着过来。
“不用了,你们玩吧。”左殿别过脸,咽了咽喉咙。
薄暖阳低着头笑了下,抬头时,已经恢复了无辜的样子,她两指把蚕捏起来,绕了半圈,递到他眼前。
虫子瞬间放大,肉乎乎的身子抽动两下。
“你看呀,多可爱啊。”薄暖阳笑眯眯地说,“你摸一下。”
“......”左殿立在那里没说话。
薄暖阳抓起他的手,慢吞吞想把蚕放在他手上:“给你。”
“薄、暖、阳!”左殿一把扣住她的手,用力握在掌心,咬牙切齿地喊。
到了现在,他再看不出来她想做什么,就白混了。
薄暖阳睁圆了眼睛,言语间带着些许伤心与失望:“怎么了,它不可爱吗,你是不是嫌弃它了?”
左殿闭了闭眼,认栽:“别闹了好不好?”
左右脆生生地问:“哥,你不会怕它吧?”
话音一落,薄暖阳随之笑出声来,她笑到肩膀微颤,停不下来。
宋姨跟身后的几个人跟着笑个不停。
左殿脸色铁青,用力捏她的脸:“放回去。”
薄暖阳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颇为遗憾地问:“你真的不试一下吗?”
“薄暖阳!你活腻了吗?”左殿眯着眼看她,语带威胁。
见再闹下去,对面的男人要恼了,薄暖阳把蚕放回去,弯着唇抱怨:“老是这么凶巴巴的。”
左殿有些无奈:“开心了没?”
“开心。”薄暖阳点头,想起他刚才的样子,又笑出来。
她眼睛弯弯,双睫跟着垂下,瞳孔在自然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脸颊也多了几分红润。
左殿笑了,垂眼看她,心头软成一片,低声哄着:“开心了就去换衣服,嗯?”
“好。”
左殿盯着看了会,眼里都是暖意,最后伸手捏捏她的脸。
想把命给她。
造型师帮薄暖阳选了件吊带长裙,蔷薇粉的长裙一直到小腿,简约又不简单。
走动间,裙子闪动着温润的光泽。
“真的好适合你。”造型师不停地感叹。
她的肩又薄又直,锁骨很漂亮,长发柔顺地披散在后肩,露出来的皮肤白皙细嫩。
“我帮你简单的上个妆。”
“您决定就好。”薄暖阳坐在椅子上,配合道。
她皮肤很好,底妆上得也容易。
平时素颜习惯了,上完妆后,眉目更加清晰,笑起来的时候卧蚕上闪着微光。
左殿来敲门时,造型师刚帮她戴好项链,薄暖阳对着镜子调整项链的角度,她余光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手腕:“我能换个手链吗?”
她感觉不太合适。
左殿倚在门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侧脸,没等造型师开口,他喃喃道:“换。”
听到声音,薄暖阳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