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至玄都,严弥为的是弥补过失,戴罪立功。
来之前,严弥便决断过,不能节外生枝。
玄宗闭宗,溪流屠炼在即,绝不能因外事分心,毕竟他严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若被杂事绊住脚,那什么时候才能遍走五都,将功法摘抄完毕。
到那时,溪流屠炼的事情,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我艹!”严弥爆粗口,气急败坏,这个方莫真是个怪物,都耗了这么长时间了,他竟能重新长出肢体,“打了这么久,不浪费感情么。”
旁枝末节,让严弥心生烦乱,尤其《太寿决》,让严弥联想到长寿老者皇析道,他创出的《太寿决》鬼神莫测,怪不得它能令其触及飞升的极限,可是后来的飞升又是因何失败了呢。
“难道曾经的皇析道,也是搜刮及茾少女,来采阴补阳么。”
“严弥!还不动手。”
半晌,严弥愣在《太寿决》的诡异中,呆若木鸡,洞房媳妇的一声高呼,方让严弥恍如隔世。
“……”
只见高空中,白衣飞袂,是叔孙无痕从屋檐之上再跃往高处,至最高点,落掌劈下。
她一掌未尽势时,娇躯才落下一丈,趁回掌之际,叔孙无痕巧收了方才掌劲的两层力,又缓出起手式,便顿出第二掌。
前掌之劲已是绵延不断,势如潮涌,岂料这第二掌推在第一掌的劲道之末,竟不是为了增势,却是为了增速,加劲。
“轰!”
双掌相叠,劲道果然猛、快、狠,但听“轰”的一声响,只掌劲的余波,便已经迫及地面,且压垮了方莫脚下的夯土基石。
待叔孙无痕的娇躯,落近方莫头顶,两人却已身临尘烟滚滚中,且尽落大坑之内,隐没了踪影。
随后,坑中传出来“砰”的一声震颤大音,想是方莫与叔孙无痕的双掌相交,硬碰了硬。
许久。
风尽尘散,震颤渐稳。
严弥只顾担心叔孙无痕的安危,遂望坑内窥看,可一怔下,却看见那坑底,竟只有洞房媳妇的倩影,而无方莫的鬼魅之身。
“老妖怪呢。”
“《太寿决》一重境,影!”
严弥朝洞内的叔孙无痕喊了一声,四下张望,可让严弥毛骨悚然的是,老妖怪方莫的诡秘之音,竟然在黄衫女子的附近,传来了动静。
“丰屈!”
一惊之下,小菊亦身处危局,兀自惊慌——原来是丰屈耷拉着双臂,前面伸着,像傀儡一样,往小菊的眼中,蹒跚而去。
“……”
只见小菊与黄衫女子同时受厄,思量之下,严弥必定会顾此失彼。
“小菊交给我,你救黄衫女子。”
忽然,一声清脆的娇音,掠过耳畔,是怜清秋,出手相救。
“晁雷、阮坤!”
这时,叔孙无痕飞出深坑,一声唤,示意晁雷、阮坤,去控制复活的丰屈。
“嗖……”
严弥矫健的身躯,一去两丈远,临近半道,一招五气朝尊,便在严弥厚掌拍地的同时,顿出。
“噗嗤……”
只见方莫的身躯,从黄衫女子的倩影中,聚拢成形,他的手尚未触及黄衫女子的柔背,他整个肉躯便在五气朝尊的攻击下,被刺穿肉体,举在半空,鲜血便从他胸膛中,潺潺若溪流一般,流出。
“啊……”
黄衫女子听出后背有动静,一扭头,唬了一跳,遂弃掉手中的长剑,往严弥那个方向碎步快跑,心惊胆战。
“嘶……”
严弥见丰屈被控制,方莫也被刺穿了胸膛,“呼”的一声短气长吁,才稍微舒缓了紧张的情绪,审时度势。
半晌,严弥张望着丰屈,拧眉,只见丰屈的肉躯毫无半分气血可言,张牙舞爪,他就活像个皮影一样,是个行尸走肉——自然也算不得真正意义的复活。
“……”
严弥转目,又盯着方莫的尸身,目不转睛,似乎他的死该不是如此简单才是。
想着,严弥已经身至方莫的尸首旁,细细斟酌。
“怎么样,老妖怪死了么。”
叔孙无痕亦是感到莫名其妙。
方才,她双掌临空劈下,大有惊涛骇浪之势,才逼得方莫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可即便那样,方莫亦是在与她双掌相交下,不见圭角,逃去无踪,此时的他,怎么不显山不漏水的,便死了。
真是令人大惑不解。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小女子代玄都百姓,感谢你们了。”
许久,严弥见方莫真没了动静,又双叒叕下,多试了几次他的鼻息,才对方莫的死,多信了二三分。
之后,严弥方将黄衫女子的话,打量在心,良久。
“小可不才,姓严名弥!”
“你就是严弥……”
一听严弥二字,黄衫女子的一声惊悸之音,唬了严弥一跳,南来的北往的,难道都知道他严弥的名讳了么。
“那这位是……”黄衫女子好似想到了什么,满腹狐疑,呢喃道:“传闻严弥的丹田气海破碎,已成废人,翠松门可怜玄宗少主顾影自怜,将严弥的瘫痪之躯,交给叔孙无痕成婚,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