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扬他们顺着鬼城的方向赶去,下了廊桥后, 宋姝带着骑兵在前方赶路, 他们后方带着马车和粮草,长长的队伍, 影子在夕阳下拉的很长。
直到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他们才抵达传说中的鬼城。
说是这一座城池, 放眼一望,城门都已经是残缺不全,倒塌的城墙,随着狂风呼啸, 空中飘起了阵阵沙尘,如此破败而又荒凉的城池,真的是曾经可媲美黔州的潼州吗。
简直就是一片废墟。
靠近元江边上的码头, 便是黔州百姓取名的黄泉头码头, 陆陆续续的将士从船上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宋姝从曹成泰哪里忽悠过来的农作物和生活用具。
鬼城,也就是曾经的潼州城南靠元江, 西边是密林, 据说野兽时常出没的地方, 往北是看不到尽头的峭壁, 只有他们赶来的方向,也就是东方,才能走出这潼州城,这也是北胡攻打到最远的地方。
从曾经的潼州变成了鬼城,也是因为那次的战役,
夜里,潼州城西边的山林内又想起了阵阵的呜咽声,这里之所以会变成鬼城,除了那几万的将士在这里消失,还有便是西边晚上的呜咽声,本就靠近茂密的丛林,让众多百姓怀疑哪里闹鬼,便是逃到了周边的其他城池。
夜里,繁星点点。
篝火旁的将士们,围着火堆开始了谈论着无法上阵杀敌,因为那群孙子整整在北胡的边关叫嚣了三月有余,结果现在雍州城十分的安静。
这十万将士原本便是宋家军,在钟离郡的十年里,除了偶尔会去剿灭山匪,是他时刻便是在操练,亦或是被安排助郡内的修护。
此番,晏阳拿着册子,上面记录着军内,头目以往在钟离郡的过往。
宋家军跟随宋定琨多年,对于郡主如今的安排,均是熟练不已。
只是从京城来的副将陆将军,被这主将儿戏般的安排气红了脸“宋将军,战争不是儿戏,此番北胡定是有备而来,我等不去支援雍州,在这鬼城开荒,是何用意?”
“陆将军此言差矣,我们入雍州,在何处安营,我们的粮草只能抗住半月,刚问陆将军就这般的想征战北胡?可是让将士们去啃树皮”宋姝并未和他置气,修长纤细的手指点在沙盘雍州插的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闻言,陆将军哽住了,他想开口让雍州提供,说的难听便是收刮民脂民膏,并且如今的雍州是襄阳王的地盘,当初襄阳王是如何离京的,他可是历历在目。
他此番好似“何不食肉糜”的富家子弟,当初从京城出发,便是知晓自己已经是一枚弃子,然心中还抱着能凯旋而归的期望。
如今的边关,雍州三城他们无法占据,黔州有樊将军,并且黔州城的地理位置易难攻,守北胡从未打过元江,大晋有着一直强劲的水军,而北胡的境内是没有河流的,所以北胡对水战一窍不通。
他们十万的将士要吃要喝,在这并无任何战事的情况下,他们的粮草只能向朝廷援助,可他们从京城到这里便是接近两月有余,他们快马加鞭的让人送信便也是来不及。
如今开荒,好像真是唯一的做法。
若是带领着十万的将士占领雍州三城,便是有造反的嫌疑,在黔州又是驻扎着三万铁骑。
他作为副将,脑袋早已和被宋家军绑在一起了。
“将军英明”
翌日,十万的将士便是开始了他们的垦荒大业。
当初的钟离郡便是从贫瘠封闭的地方变成了富足之地,那一砖一瓦很多均是经历了他们之手。
“曹成泰这人不错”晏阳看着从码头源源不断的下着货物。
并且借给了他们许多工匠师傅,这是大晋北边的地理位置,和西南方向的钟离郡相差巨大,晏阳因地制宜,原本清冷且日夜呼啸的鬼城,被这番热闹增添了许多的人气。
大晋,京城
靖文帝在他们离开京城,便是以及安排了探子,一路尾随,对如今北胡边境的情况了如指掌,他预想中的情况并未发生,
“陛下,最新消息”内侍呈上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
靖文帝挥了挥水,侍卫起身退了出去,消失在黑暗里,展开探子送来的信纸,灯光下的人眉头紧皱,展开的第二页之后,便是一巴掌气的把信件拍在了桌上。
“可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北胡并未按照他预想的情况发展,他亲手把这祸患送到了距离京城这般远的地方,他者真是小看了这丫头了。
文娇和那人的孩子又怎会是一个草包呢,并且还有个智囊跟着。
“来人”
靖文帝想到他们当初的事情,虽然那定国候吐血昏迷在他的意料之外,可一切却又是那般的顺利。
“去查查晏扬的家人在何处”如此,为了证实心中所想。
翌日,早朝上,朝堂内对北胡的局势,大臣们众说纷纭。
宋家军在抵达抵达城短短五日,当时不知为何,求救的信件便是以及到达京城,只能说明一种情况,那便是还未抵达北胡边境,便是已经往京城写信。
靖文帝捏紧了龙椅上的龙头,怒火中烧,如今他可谓真是被算计了。
谋逆之罪是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