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娘说去,她平日对我可严厉了。如今兄长去了陕西督军,她便将我大事小事都管上一管。”
“这可愁死我了,若非你来了,我还不知要做多少功课。”
“故而我央你多陪我几日,便是去了太学,你也常来找我。只有这般我才有清闲。”
郭宣心道,我一个寒门子弟如何能与宰相衙内常往来呢?但见章丞如此热情,自己也不知说什么才是。
郭宣道:“丞哥儿,你真好。我一直以为身为宰相府的公子,必是高高在上。”
“你却丝毫不与我见外,将我当作一家人来看。”
章丞笑道:“诶,宰相府的衙内又如何了?我读书不成,又不肯痛下苦功,常令娘不高兴。”
“爹爹常说我性子好,虽读书不成,但也可长伴膝下。可我娘却道我似兄长那般不说中了榜眼,至少考个进士。哎,白费了陛下赐我进士出身。”
“但我知道自己本事,若不通关节怕是进士是考不取的。不过考不取就考不取,爹爹说得对,家里总要有人给爹娘尽孝了。我早就想开了。不过你相府算遇对人了,幸亏你遇到了我。若似我兄长那般目中无人。倒不一定那么好说话,他才是真正的衙内呢。”
听了章丞这么说,郭宣不由大笑。
郭宣低声道:“丞哥儿,你我一见如故,不过我有句话要与你说,你可不要见怪。”
“你我毕竟是初见,虽是一见如故,但你也别把这么多心底话与我说,特别关于家事。”
章丞听了丝毫不着恼反是道:“听你这么说,我更愿与你交朋友了。”
“你知道吗?爹爹与我道,郭师兄他也就是你爹爹,论及人品可以说是少有的。”
“他的子孙必是严教,一定是君子。爹爹可比我会看人,所以他要我跟着你多学着必然没错,否则他也不会允许我放下课业。你放心,我分人的。”
二人正在说话间,忽闻外头有客。
原来是吕惠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