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古代版的三国。
而在党项宋朝青唐又是一个迷你版的三国。
到了现在又多了阿里骨这个变数,局面就更复杂。
章越觉得在大势还没有明朗之际,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的。
他有耐心,因为这世上最有力量的是光阴,但最大的敌人也是光阴。
再强大的帝国,再厉害的铁骑,都抵不过光阴的消融。
而再卑微的人给之岁月,终有一鸣惊人之日。
“丞相,丞相?”黄履见章越失神不由出声道,还有王安礼和刚刚赶到的薛向。
他们三人与苏颂都是章越在高堂之上的心腹。
章越回过神来众人道:“我方才在想天下事以智力蛮霸取之,再以忠厚仁义守之。此乃我读汉书见张奂得之‘智取仁守’有所感。”
“国家从古至今持强而亡的例子,着实不少。”
“战和并用,方是手段。”
数人都是称是。
章越站起身来,手抚椅背道:“荆国公变法以固执为美德,以决心为成功之条件。”
“我则不同,顺势而为。”
众人都是称是道:“当是如此。”
正当这时候宫门也是开启了。
虽比五更还早了一些,不过石得一,宋用臣,李宪等官家的心腹内侍带着上百名身穿锦袄,挑着灯笼的宦官急匆匆地步出门来。
石得一,宋用臣,李宪众人向章越行礼后问道:“丞相,可是有好消息了吗?”
章越点点头道:“凉州已下!”
数名内侍闻言几乎都是大喜,石得一道:“官家这些日子都在等凉州消息,吩咐我们若有消息,半夜也要叫醒他。”
“但官家自己十几夜都没有睡好,但凡是宫里有人走边便问是不是凉州军情,如此几十次。”
“偏偏是今夜,官家不知为何睡得熟了,所以外面消息,我们也不敢打搅。此刻官家方醒便提前开了宫门来问宰相。”
章越不由心道,官家还是老样子啊。
“不过幸好官家他,官家他……终于如愿以偿了。”石得一泫然欲泣,百官们闻言不少都是红了眼眶,默默拭泪。
章越道:“陛下如天之脊,圣明英断,运筹帷幄。“
“此番攻下凉州,全仗陛下,文韬武略。”
百官齐是称是。
石得一欣然笑了笑道:“丞相率百官入宫吧!”
章越矜持地道:“需等昭文相公!”
石得一明白了笑了笑。
不久后王珪的步辇姗姗来迟,章越带着百官上前行礼。
王珪抚着白须问道:“是小儿辈们胜了吧!”
章越奉上露布和捷报,信函对王珪道:“回昭文相公的话,之前是秦凤路转运使范育在三面城破下,先以露布报捷。”
“后得王厚,蔡卞金牌,言城破无误。”
王珪匆匆一扫,其实他老眼昏花,火把又暗他看得不真切,只是作个样子罢了。
王珪笑道:“好,好,好!”
王珪高兴是真的,他不想在人生暮年之际,仕途尾声之时,居然能得捞到平凉之功。这等功绩足以载入史册。临到暮年,也唯有这些事让他值得高兴了。
他也将作为贤相载入史册。
王珪看着章越顿时无限的好感,虽说对方把揽了事权,半架空了他这个首臣,但确实把事给办到了。这个下属兼学生,真太好了。真不枉了当年的栽培。
薛向在一旁斜瞅着王珪,啥事没干,居然还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到首臣风光。真是平白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王珪道:“范经略也是报功心切,不要责怪嘛。”
“依昭文相公钧旨,”章越向王珪恭敬地道:“还请昭文相公率我等入宫朝贺陛下。”
王珪闻言更喜道:“甚是。”
当即王珪,章越押班引百官走入宫中御道。
王珪因年纪老迈,近年得到天子体恤得赐步辇入宫。
所以八人扛着步辇载着王珪在前,其他内侍们慌忙替章越与百官打着灯笼照路,从东华门直入紫宸殿,再登至文德殿上。
走着走着渐渐的天边也有了晨曦。
东面的天空开始发亮。
云雾雾霭缭绕在宫阙重楼之间。
王珪率领大臣们至文德殿严肃地垂立在高耸的宫殿之前,远处大殿的长廊围绕,宫墙之上都涂满着椒粉。
章越抚着腰间的‘玉抱肚’,望着琉璃瓦堆砌的宫殿,心底略有所思。
若是自己此时急流勇退,或许可以成就一段佳话。不过这念头只是一转而过。
……
而在另一边的都亭驿。
这里一贯是是辽国使臣团的住址。
这一次出使宋朝辽国使者萧德让正下榻于此都亭驿之中。
对于辽国而言,刚刚国内发生了动荡。
自皇后,皇太子被耶律乙辛害死后,辽主耶律洪基又反手要赐死魏王耶律乙辛。
耶律乙辛是逐渐失势,然后被耶律洪基置之死地的。
但哪知道一向对耶律洪基忠心耿耿的耶律乙辛,居然还藏着后手,竟然私自出逃。
耶律乙辛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