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正常人不一样。正常人说对的,他们认为是错的,正常说错的,他们却说是对的。
但是,芸芸众生,又有几个真能确定自己是正常人吗?倘若这个世上疯子的人数多过正常人,正常人只怕也就是“疯子”了。
薛伯凌已经无话可说,因为他觉得任何言语在这个“鬼面人”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叹了一声,薛伯凌正要出手,忽听一个声音道:“疯子,你杀了我师父,我师父又碍着你什么了?”随着话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目露怒火。
这老太婆是王三姑的徒弟,来此岛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但现在,她已经是一个一百三十来岁的老婆子。
独孤九天望了王三姑的徒弟一眼,道:“你不应该这么生气。”
王三姑的徒弟气得全身发抖,道:“你……你杀了我师父,你还要我不生气,你……你……”
独孤九天道:“你不但不能生气,你还要感谢我。你知道你师父犯了什么罪过吗?她犯了‘暴怒’。我问你,这些年来,她骂过你多少次?她有没有打过你?她要你去果林里摘果子,你只是摘了前面几排的,她便骂你死丫头,当她要你去果林深处摘果子,说那里的果子才够甜的时候,你只不过稍微犹豫了一下,她便指着你的鼻子,对你大发脾气。这不是‘暴怒’是什么?我杀了你师父,让你脱离苦海,你不是要感谢我吗?”
王三姑的徒弟一边听着,一边颤抖。她做梦都没想到独孤九天当时就在身边,将师父怎么对待她的事看得一清二楚。如果独孤九天要杀她的话,她焉能还有命在?
王三姑平日里怎么对待这个徒弟,岛上的许多人都知道,“东海三圣”也早已得到耳闻,但此乃王三姑的“家事”,“东海三圣”也无权过问。万想不到,王三姑的死,竟然是她自己种下的“恶果”。
“就算我师父骂我打我,那也是应该的,你凭什么杀她?”王三
姑的徒弟大声叫道。
“应该的?好,那我问你,当她骂你打你的时候,你没有一次不恨过她吗?哪怕是一点点的怨恨,一个小小的念头。”
独孤九天的这句话就像一支利箭,深深地插中了王三姑徒弟的胸口,令她面色发青,颤声道:“不……不……不……我没有怨恨她……是她将我养大的……我不能怨恨她……”
众人一看她的这个样子,就知道她说的是假话。
事实也是这样啊,别说师父,就算是父母,打了孩子,骂了孩子,又有几个孩子心里痛快的?
“疯子,陆子笑之死,你又作何解释?”有人厉声道。
独孤九天冷笑一声,道:“这人最该死!他犯了‘傲慢’。那天夜里,他第一个冒犯了方剑明,方剑明何等武功,他也敢用那种口气对方剑明说话,不是找死吗?不是‘傲慢’是什么?”
方剑明听到这,不由苦笑了一声。
“我还记得,那一天天刚亮,我正从练功的地方走出来,便遇到了陆子笑。当时,他一副天王老子的样儿,伸手拦住我,要我摘下鬼面,给他看看面目。哈哈,这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偏来’,我二话不说,一掌拍了过去,‘啪’的一声,就那么拍中了他的脑袋。我本想将他的脑袋像拍西瓜那样拍碎,但那样一来,便没人认得他了,于是,我没没这么做,只是将他一掌拍死算了。”
独孤九天说起当天他怎么杀陆子笑的事,目光森森,活像一只野狼。
许多人听得又是一阵心寒,只觉这家伙杀人就像杀一只鸡,不,应该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元霏凡呢?他又犯了什么?”
这人的声音,方剑明不算陌生,正是出自那天与黄战差点打起来的那个青衫中年人。
“元霏凡?哼,他犯了‘妒忌’。我们这些刚来‘东海蓬莱’的人,乃是三位岛主所请,他却一副不满的嘴脸,妒忌我们的幸运,更妒忌我们比他年轻。他不死,老天都不会放过他。”
“好,就算你说得对,那夏言圃和冯启生呢?请恕翟某想不出他们究竟犯了‘七大罪’的哪一罪?”
说话的人是翟靖。
独孤九天问道:“谁是夏言圃?谁是冯启生?”
翟靖道:“被你杀死在茅厕里的是夏言圃,被你杀死在河边的是冯启生。”
独孤九天
“哦”了一声,道:“夏言圃犯了‘贪婪’。我来沙地的第一天,就已经看到这他在这里,我六次到沙地,他每次都在,看上去压根儿就没离开过。‘无道天书’万分玄妙,有缘人才能破解,就凭他,也能破解得了?他太贪婪了,就算是上茅厕,嘴里也念念有词。我不杀他,天理何在?”
顿了一顿,接着说道:“冯启生犯了‘自私’。”
“自私?此话何解?”风岛主眉头一皱。
若说自私,谁没有自私的时候?独孤九天所说的自私,想来绝不是一般人都有的“自私”,肯定是另有其他原因。
“就是‘自私’。青天白日,居然在河边洗澡,这不是‘自私’是什么?这岛上还有女客,他还要不要脸?那一天,我其实不想杀他的,但他见我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