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尽管已经被朱祁钰疏远,但他好歹还挂着个东厂提督的身份,皇城中还有一些亲信。当喜大师、司徒寒松、柳生无剑扮成他的跟班,与他来到皇城外时,几乎没费什么盘查,就进了皇城。
其实,以喜大师、司徒寒松、柳生无剑的身手,不用曹吉祥带路,他们就已经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皇城。只不过因为这两个月来,大内来了不少高手,不说宫城的戒备已经到了滴水不漏的地步,就连皇城,也关卡林立,暗地里更是不知道潜伏了多少高手。因此,他们还是选择了谨慎。
太上皇朱祁镇居住的地方叫做南宫,南宫在皇城之内,宫城之外,位于宫城东南角,大概位置也就是现在北京的普渡寺。
曹吉祥对皇城十分熟悉,他带着喜大师、司徒寒松、柳生无剑摸近南宫时,业已发觉南宫附近暗藏了三十多个人。南宫内外本有不少大树,可朱祁钰生怕朱祁镇的一班旧臣会请武林中人来南宫与朱祁镇密谋,因此早就把这些大树拔掉的拔掉,砍短的砍短,周围环境一览无余。
曹吉祥之所以不敢一个人前来见朱祁镇,为的就是这个原因,他不知朱祁钰究竟派了什么样的高手潜伏在南宫外,如果就这么冒然进去的话,只要有一丝闪失,不但暴露了形迹,只怕会让朱祁钰对南宫这一片警觉起来,
到时候潜伏的高手恐怕会增加好几倍,想要摸进南宫,那就更加难了。
喜大师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对三人吩咐了几句之后,四人鬼魅般的四散开,当喜大师施展密功向四人发出动手的信号时,四人一起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瞬时之间点了这三十多个人的昏睡穴。
喜大师一出手就制住了十个人,司徒寒松制住了九个,柳生无剑也制住了九个。至于曹吉祥,因为喜大师不知他的武功高到什么地步,只让他制住了五个,其实,曹吉祥自认自己至少可以制住八个。
潜伏的人一被制住,曹吉祥就彻底的放心了,他来到南宫外,一晃身,便进了宫内。几年前,曹吉祥曾经随同朱祁钰来南宫看望过朱祁镇,是以知道朱祁镇的寝室在什么地方。
南宫里本有几个侍候的宫女和太监,但他们都住在南宫的另一角,此时早已睡得像死猪一样,别说曹吉祥是用轻功摸进来的,就算是脚步声大一点,他们也听不到。
到了朱祁镇的寝室外时,曹吉祥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去敲门。
“是谁?”
说话的人不是朱祁镇,因为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曹吉祥对这个女人的声音太熟悉了,因为她是钱皇后,自己以前的主子。
“老奴曹吉祥,前来叩见太上皇与钱皇太后。”
屋里沉静了一下,忽听得一个男子的声
音淡淡地道:“曹吉祥,你深夜来此见朕,有何事?”
曹吉祥察听声音,岂会听不出朱祁镇对自己的冷淡。这也难怪,朱祁镇自从被软禁在这里后,日子过得十分困窘,而当年的一班旧臣,又有多少人来看望过自己?不管是谁,都会感觉世态炎凉,看透一切。
曹吉祥“噗通”一声跪下来,带着哭腔道:“皇上,老奴来迟了。”
现在的朱祁镇已经成熟了许多,被俘后的惶恐,塞外的苦寒,还都的冷遇,这种种遭遇,已经足以给任何人成熟的条件。
“大胆,朕现在是太上皇,你叫朕皇上,是何居心?”朱祁镇在屋里喝道。
曹吉祥当然明白朱祁镇为什么这么问,他担心自己是朱祁钰派来试探他的。
想当年,朱祁镇一时不小心,将一把金刀送给了在身边侍候自己的一个老太监。此事被锦衣卫一个名叫卢忠的副指挥使得知,密告朱祁钰。朱祁钰想借此机会将朱祁镇这个后患铲除掉,便暗中授意卢忠负责拷问那老太监,让他污蔑朱祁镇有阴谋复辟的意图,幸好那老太监对朱祁镇很是忠心,骨头很硬,被砍了头也不说。这一场虚惊对于朱祁镇来说,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皇上,您现在的身份虽然是太上皇,但在老奴的心里面,您一直是皇上,一直是那个对老奴恩宠有加的大明天子。老奴这
些年假意归顺现任皇上,为的就是有一朝一日能够将皇上从这里接出去,重掌天下。现在机会来了,希望皇上看在老奴一片忠心的份上,让老奴面陈。”曹吉祥的这番话说得字字恳切,十分动人。
过了一会,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朱祁镇披着一件黄衣,出现在曹吉祥的视线之内。
“皇上!”曹吉祥叫了一声,给朱祁镇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
一碗茶之后,曹吉祥从寝室里退了出来,反手将房门带上。他身形一展,掠过宫殿,掠过高墙,落在了南宫外。
与喜大师、司徒寒松、柳生无剑会面之后,曹吉祥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点头便表示朱祁镇已经同意了。
曹吉祥认为此事已经结束,便请三人连同自己解开那三十多人昏睡穴,然后悄然离开。
喜大师道:“此事不必着急,曹公公,再麻烦你进去一趟。”
曹吉祥愕然道:“为什么?”
司徒寒松笑道:“这一次不是曹公公一个人进去,而是我与无剑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