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明心头一沉,暗道:“听这家伙的口气,今晚分明就是要与我们硬碰硬了。奇怪,他的一个徒弟虽然死在我的手中,但他刚才出手试了我一下,应当知道我绝不是轻易能对付的,他下了这道死命令,难道不怕我方拼死反击么?他方虽然人多,但真要死战的话,我相信这双狮庄最后还能活下来的,绝不会超出十个,莫非还有其他的原因?”心中这么想,左右看了一眼,道:“张老、任老、倪老、李大哥、李大嫂、铁大哥,铁大嫂,你们怎么说?”
他一个个的叫出名字来,并非全无原因,既然对方已经决定与己方死战到底了,他就绝不会退缩,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还是有些担心张大干等人,所以才会一一问他们的意见。七人之中,只要有一人说不,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他们离开这里,因为他是“首领”,是他将他们从点苍派带出来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安全的将他们带回去。
张大干呵呵一笑,道:“掌门,人家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咱们要是退缩的话,岂不会让人家笑掉大牙。人生难得几回战,此时不战几时战?”
任孤舟道:“掌门,火里来水里去,我都跟定你了!”
倪远超大笑道:“倪某活了一百来岁,便是战死在这里,也足以名流江湖了。”
李自清和温秀秀互相看了一眼,均是说道:“少主,保护你是我们的职责,你要战,我们便战,你要走,我们便走。”
铁金刚一拍胸口,道:“掌门,铁某跟随你之前,一直碌碌无为,自从跟了你后,才知道什么叫做大义,只要你说一声打,我第一个出手。”
俏罗刹接着丈夫的口
气道:“不错,掌门,你下令吧,我夫妇打头阵。”
方剑明听了他们的话,只觉热血沸腾,难掩激动之色,大声道:“好,你们有此心意,我们便一同应战到底!”望向紫袍老者,冷笑道:“你也听到了,要打的话,我们绝对奉陪!”
紫袍老者脸色阴沉,刚要开口,忽听得乌沁阳道:“方掌门,你究竟想怎样?开出条件来。”
紫袍老者听了这话,面色禁不住微微一愠,都大先生与那干瘦老头同时上前一步,由干瘦老头低声道:“庄主,你先不要生气,咱们先听听对方怎么说。”紫袍老者见这两人也都出来帮乌沁阳,只得按下心中对乌沁阳的不满,重重的点了点头。
方剑明道:“我的条件也很简单,解散双狮庄,交出杀害那些无辜少女的凶手!”他本以为这话说了以后,乌沁阳等人要思考一下,谁曾想,乌沁阳竟是毫不犹豫的答道:“好,我们可以答应你。”
紫袍老者万想不到乌沁阳会答得这般爽快,哪里还能忍耐得住,喝道:“乌兄,你别忘了你曾答应过我什么!”
乌沁阳道:“我当然没有忘记,那一年,我输给了你,答应替你效力,才会心甘情愿的加入你们。”
紫袍老者道:“你既然还没有忘记,你就应该明白我此刻的心情。”
乌沁阳道:“庄主,你此刻的心情,小弟当然明白,但请你不要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如果庄主认为现在就可以开战的话,那么,乌某纵然血溅当场,也会与点苍派的人力拼到底!”
乌沁阳这番说说得言辞恳切,毫无虚伪之色,许多人听了,都不禁为之肃然。紫袍老者不说话了,他不说话,便表示他并没有把乌沁阳
的话放在心上。
包永良和赵永言见师尊不出声,心知要遭,两人洒了几滴眼泪,赵永言道:“师尊啊师尊,永刚死得好惨,咱们要不为他报仇的话,人家会……”话未说完,那紫袍老者忽然喝道:“永言,你给为师闭嘴,这里那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赵永言料不到师尊会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与包永良面面相觑。在他们的记忆中,师尊还从来没有对他们发这么大的脾气。
都大先生与乌沁阳最是投契,这会出来说道:“庄主,乌兄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希望你能多多考虑。”他与方剑明虽只是交手一招,但方剑明那堪称举世无双的功力,他早已见识到了,如无必要,他也不想与方剑明动手。至于乌沁阳的真正意思,他已经明白了。
紫袍老者扭头看了一眼干瘦老头,大概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这干瘦老头姓勾,至于名字,他早已不用,认识他的人,要么叫他一声“勾兄”,要么尊他一声“勾老”,甚或一声“勾老头”。论他的武功,丝毫不下于都大先生和乌沁阳,又因为他精通阵法,很是难缠,因此,在紫袍老者的心中,他的分量要比乌沁阳和都大先生稍重一分。
勾老头迟疑了一下,道:“庄主,既然乌兄和都兄都这么说,你不妨考虑考虑。”他虽然没有听出乌沁阳的话中意思,但他对乌沁阳绝对信任,认为他之所以那么爽快答应方剑明,一定是早已想到了后招。
紫袍老者一脸阴沉,欲言数次,但都话到嘴边,吞了回去,以他的性格,本不该是这样的,最后,竟是吐出了这么一句:“乌兄,我还能信你吗?”
乌沁阳“哈哈”一笑,道
:“庄主,想不到你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乌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