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日,京城。
与以往一样,京中的大臣们依照惯例,提前到朝房等候上朝。这两个月来,因为朱祁钰身有重病,不能临朝,群臣来此只是过过场而已。令许多大臣感到奇怪的是,好一段时间因为身体不行,在家养病的的于谦,竟也按时出现在朝房里。
“于谦不是病得很重吗,早就请了假。他今天来上朝,莫非有什么大事发生不成?”许多人这么想到。
不久,一个太监进来宣布上朝,群臣听了,更加惊奇。许多人事先没有预料到朱祁钰今天会临朝,忙慌整理了一下官服,到殿上叩拜。
群臣来到大殿,按班就位。片刻之后,一人来到了殿上,站在了公侯伯、驸马一班的位子中,群臣抬眼一看,均是一愣。因为这人虽然穿戴齐整,长得十分好看,但十分年轻,一些大臣还是头一次见过。
殿前官高声道:“这位是逍遥侯。逍遥侯离开京城多年,但爵位仍在,此时京师有急,圣上特令逍遥侯上朝议事。”
方剑明向群臣友善的笑了一笑,并不说话。
不一会,礼乐声中,朱祁钰率众来到殿上,在
龙椅上坐下。他虽经方剑明打通了体内的不少经脉,但关键的三处没有打通,面色仍是有些苍白
行过拜礼之后,殿前官高声喊道:“有本请奏,无本退朝。”
只见一人出殿道:“皇上,臣有本奏。”
朱祁钰笑道:“刘卿家,你请说。”
那人道:“回禀皇上,武林中的一统大会已经举行完毕,但这般江湖人还是不肯散去,微臣担心他们会闹事。”
朱祁钰道:“这件事朕已经听说了,不知刘卿家有何高见?”
那人道:“回禀皇上,微臣以为,对这般江湖人应该恩威皆施,既要让他们知道皇上威严,又要他们感念皇上对他们的宽容。请皇上下一道圣旨,给武林盟主独孤九天一个封号。”
朱祁钰想了想,笑道:“此事好办,朕随时可以下旨。”
忽见一人出殿奏道:“皇上,微也有本奏。”
朱祁钰道:“张卿家,你请说。”
那人扫了一眼场上,大声道:“回禀皇上,正天教势力庞大,当年假借靖难,开始入朝。因为成祖皇帝有先令,仁宗皇帝、宣宗皇帝,乃至太上皇,对正天教的人宽大为怀,
有能力者都加以提拔。但现在,正天教不思图报,不止称霸了武林,还想染指朝政。我大明江山乃朱家正统,岂能白璧微瑕?恳请皇上撤去正天教人员的职位,还朝廷一个清白。”
朱祁钰听了,并不说话,只是做出沉思的样子。
先前那人道:“微臣赞同张大人的意见。”语声一厉,喝道:“正天教有什么人在朝内,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皇上早晚会查得一清二楚。身为大明的臣子,应该一心为皇上着想,刘某今天就要代皇上说一些得罪人的话。我希望这些人要么自动请辞,要么立刻向皇上当庭认错,今后不再与正天教的人往来。谁若存有侥幸之心,今后一旦察实,不但要人头落地,还会累及家人。这是最后的机会,过了今天,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群臣听了,各怀心思,但都没有人立即出来,忽听一人道:“皇上,老臣有事启奏。”
朱祁钰听了,微微一怔,因为说话的人正是于谦。于谦今天来上朝,他也觉得有些意外。
“于爱卿,你有何事启奏?”朱祁钰道。
于谦道:“老臣以为,当
下环境,应该早立太子。太子不立,一旦有事,江山岌岌。”
朱祁钰万想不到于谦这个时候会出来“搅场”,心头闪过一丝怒意,可他面上仍是带笑,问道:“于爱卿此言颇有道理,不知于卿家心中可有人选?”
于谦道:“老臣以为,沂王是最合适的人选。”
此话一出,顿时在许多人心中掀起一阵波澜,连方剑明都忍不住吃了一惊。突然间,方剑明明白了于谦那天为什么会将一些交托自己,原来他早就下想好了,不喜被朱祁钰责骂,也要为国家着想。
沂王是谁?何以会起这么大的波澜。沂王其实就是朱祁镇的长子朱见浚,当年,朱祁钰登基之后,迫于形势,不得不立朱见浚为太子,但朱祁钰眼见天下太平之后,私心萌发,不顾曾经发过的毒誓,废朱见浚为沂王,改立自己的儿子朱见济微太子。
但不久,朱祁钰这个唯一的儿子夭折了,自此,太子一位一直空置到现在。
沂王是朱祁钰的一块心病,因为一说起他,他就会立时想起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一些不知死活的大臣在太子夭折后,曾经上书请
立太子,但都被朱祁钰拒绝了,这些大臣们要么从此闭口,要么被充军,要么死在廷杖之下。
现在于谦重提请立太子之事,而且还是要立沂王为太子,这岂非是在朱祁钰面上打一耳光吗?
“住口!”有人喝道。
于谦朝这人望去,冷冷地道:“萧大人,你有何高见?”
那人道:“沂王既已退位,不便再立,就算要立太子,也得另择元良。”
于谦道:“萧大人,试问京中可有其他元良吗?”
那人顿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