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声经他深厚的内力送出去,听在旁人耳里,与寻常人说话一般无二,但传入那老尼姑耳中,却令她心神一凛,宛如梵音入心,丝毫不亚于她敲在方剑明心中的木鱼声。
老尼姑面色微微一变,停止敲打木鱼,打量了一眼方剑明,声音清朗地道:“施主好深厚的功力,贫尼佩服。”
方剑明笑道:“老师太的内功才是深厚呢,在下领教了。”
老尼姑道:“施主可是姓方?”
方剑明奇道:“在下与老师太素不相识,老师太如何得知在下姓方?”
老尼姑淡淡一笑,道:“贫尼虽然是初次与方施主相会,但对方施主的名头早已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方剑明怔了一怔,暗道:“这老尼姑一派仙风道骨,怎么看都不像是武林中人。以我看来,她倒像是那隐居山林,一心修行的世外高人,不知她从何得知我的姓名?”正在沉思,只见那两个中年尼姑将身一侧,左首那位单手在胸前一竖,道:“师尊,既然此人就是那方剑明,就由弟子两人代你老人家叫他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
方剑明听了这话,心头更加奇怪,想道:“这位师太说话怎么这个口气,我与她们无冤无仇,怎么出口伤人呢?”
那老尼
姑听了左首中年尼姑的话后,想了一想,微微颌首,道:“你们上去领教一下方施主的高招,出家人最忌争强斗狠,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绝招,明白吗?”
两个中年尼姑齐声道:“弟子明白。”话声一落,朝上一跃,向方剑明逼去。
李自清和温秀秀从马上跃起,同声道:“少主,让我们来。”
方剑明听了这话,身形往后一纵,姿态轻松,从李自清和温秀秀之间穿了过去,巧妙万端的落回了赤首神龙背上。一点生涩感都没有,仿佛他不曾下过马似的。
这几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转眼之间,那两个中年尼姑一心要找方剑明较量武功,怎会把李自清和温秀秀放在眼里,轻声道:“两位请闪开。”各自攻出一掌,掌上虽无风声,但内劲暗藏,一旦被打中,任是铜头铁臂,也非得受伤不可。
李自清和温秀秀相视一笑,温秀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两位师太也吃我夫妇一掌。”说话的当儿,与李自清身形晃动,以巧妙的轻功闪开两尼的掌力,瞬时各自攻出一掌,同样是掌上无风,内劲暗藏。
两个中年尼姑想不到李自清的夫妇的武功如此高强,急忙在半空施展轻功,将李自清的掌力避开。李自清夫妇避开她们掌力的时候,并肩
飞翔,活似一对神仙眷侣,而她们避开李自清夫妇掌力的时候,亦是联袂纵跃,恰如两尊神像,当真是各有千秋,分不出个高下。
这番交手,四人心中均是一惊,知道遇到了对手。
两个中年尼姑再也不敢小视李自清夫妇,道了一声:“得罪。”拔剑出鞘,剑光闪耀,朝李自清夫妇攻了上去。瞧她们出剑的招式,不徐不疾,大家风范尽显无疑。李自清夫妇毅然不惧,展开剑法,与两尼相斗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瞧见四人的身影,分得清谁是谁,过了二十招之后,四人的身形陡然加快,就如风轮一般,那剑光遍洒开来,泼水难进,落入普通人眼中,自是只见剑光,不见人影。
两个中年尼姑追随老尼姑左右学艺多年,本以为这世间除了师尊之外,再无她们的对手,哪里料到初次出山,便遇上了劲敌。久斗不下李自清夫妇,饶她们颇有修养,也禁不住又惊又怒。
激斗之中,忽听两人发出一声长啸,剑法大变,一个盘旋上空,居高临下,剑法大开大合;一个脚步轻快,人随剑走,剑法刁钻古怪。
李自清夫妇几时遇到过这等打法,不免有些手忙脚乱,被逼得连连后退。方剑明看到这里,心中不由有些担心,禁不住朝方青云和方
青风看了过去,哪知这两人神态自若,好像一点也不为李自清夫妇担心。
这时,李自清夫妇已经一连退了十数步,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陡听李自清发出“哈哈”一声大笑,说道:“两位师太好剑法,我夫妇若不全力施为的话,今日只怕便要败在两位的剑下了。”长剑当做大刀来使,猛力一抡,只听“铛”的一声,竟将盘旋上空的女尼震得退了数尺。
同一时间,温秀秀一招“美人绣花”,长剑软绵绵的刺出,竟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向了从地面进攻的那位女尼。那女尼一来要配合盘旋上空的同伴,二来也是为了躲避温秀秀的这一剑,不得不退了数尺。
就在这一刹那,李自清和温秀秀的打法也是一变。李自清剑法刚猛无比,招招力沉万钧,剑风呼啸震耳,起落时的身形宛如大雕翻腾。与他相反的是,温秀秀剑法轻灵无声,剑剑温柔多情,步态曼妙,偶尔跃起,也是如同仙女升天一般。
一个剑法贵在刚,一个剑法贵在柔,两者本是大相迳庭,谁想两人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转瞬将两尼逼得后退,抢占了上风。
幸亏两尼的剑法也是不凡,退了丈余之后,将浑身解施展出来,渐渐扳回劣势,但要想再像先前那般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