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连城向三人使了一个眼色,道:“你们都坐下罢,老令主在世的时候,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三人才敢坐下。
方剑明暗道:“早知道会弄成这样,我就不把令牌拿出来了,看他们对这个令牌如此恭敬,显见看老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奇怪,看老一副孤家寡人的样子,想不到会是‘飞叶斋’的令主,连斋主贾连城都要听命于他。”
猛然想起看唱本还要让他把最后一个锦囊交给无影门的门主善无畏,心头忍不住一跳,忖道:“这枚‘皇金令牌’莫不还是无影门的什么信物罢?若真是的话,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贾连城见他脸上神色变化不定,含笑问道:“少侠是否还有很多地方不解?”
方剑明随口道:“确实不少。”
贾连城道:“连城愿为少侠解答。”
方剑明看了看他,道:“算了。你还是先看看锦囊里有些什么,看老很在意这两个锦囊。”
贾连城早就想看了,闻言急将一个锦囊解开,从中拿出一张纸条来,看过之后,心中想道:“原来如此,难怪老令主叮嘱过我,不要与‘无影门’的人闹矛盾,原来我们是一家人。”
将纸条收好,打开第二个锦囊,拿出的又是一张纸条,也不知道上面写着什么,他越看脸色越沉,猛然抬起头来,道:“方少侠,你要不要看看这张纸条上写着些什么?”
方剑明摇头道:“这上面写的定是有关你们‘飞叶斋’的事,在下不便看。”
贾连城没有勉强他,将纸条收好,朝宝珠双手合十,道:“大师。”
宝珠双眼一睁,道:“贾施主要走吗?”
贾连城道:“事情万分紧急,在下还要赶回京城去。”
贾飞羽脸色一变,道:“斋主,我们从京城过来,还没有办成事情,难道就
这么回去?”
贾连城沉声道:“你的事情我自会为你做主,但须要推迟一些时候。”说着,起身离坐,道:“大师,少侠,我等告辞了。”
宝珠与方剑明同时起身,相送出去。贾连城的心情看起来很沉重,双眉皱着,带着三个人匆匆而去。
四人走后,方剑明有些感叹的道:“想不到今晚会发生这么多的事。”看看天色,向宝珠双手合十,道:“大师,在下也该告辞了。”
宝珠含笑道:“施主若能常来雷峰塔,老衲会很高兴。”
方剑明道:“在下若有时间,定会来看望老禅师。”话罢,转身而去。
他虽然没有施展轻功,但因为一心要回去,脚下自然是走得飞快,破晓之前已来到雷府大门不远处。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来得好快,转眼间已经到了身后不远处,他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准确的说,应该是三个人,因为那男子手中还“提”着一个人。
方剑明脸上先是呆了一呆,接着便露出了惊喜之极的表情,飞步迎上,高声叫道:“冷兄,你终于来了!”
杭州城北,有一座荒废了的戚家庄院。十年前,这里曾发生过一件凶杀案,戚家上下尽在一夜之间被杀,官府把戚家的东西充公之后,一面追查凶手,一面将这里封了起来。十年过去,凶手没有查出来,戚家庄院也成了人人避而远之的所在。
自从没有人住过以后,戚家庄院里到处长满了杂草,破败,荒凉,阴森,一到夜晚,都会有大群的野鸟飞来在此相聚,似乎在诉说人间的悲惨。
一座曾死过人的庄院,一群叫声凄凉的飞鸟,还有当地人有关凶杀案的传说,因此,戚家庄院就更加显得恐怖,别说是夜晚,就算是大白天
,当地的人也不敢走近。
奇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今晚的戚家庄院显得与往常不一样,非但没有野鸟飞来,庄中一座大厅的房檐下还挂着两盏“气死风灯”,灯光朦胧,照着厅下左右的两座略有缺损的石狮子,充满了鬼气。这两座石狮子本来是戚家人用来镇邪的,但如今,看上去,给这座庄院平添了几分狰狞。
奇怪,戚家庄院废弃了多年,是什么人在这里挂的“气死风灯”?难道是戚家的冤魂不成?
倏地,一道人影快如闪电,掠过了戚家庄院的高墙,直奔大厅而来。来人轻功不凡,五六个起落就已经到了大厅不远之处,当他走到两座石狮子前的时候,仔细一看他的模样,身穿道装,年纪四十出头,正是向方剑明打听林秀林消息的那个自称赖长空的人。
只见他抬头看了看两盏“气死风灯”,朝厅中躬身行了一礼,道:“‘忠’字堂堂主赖长空拜见副门主。”
话声刚落,很快,只见一条会影从厅内飞射出来,凌空翻了三个筋斗,落在赖长空身前丈外。这人身材不高,身穿一件灰色长袍,颔下留着两寸左右的胡须,看年纪有六十多岁,眼光一转,道:“赖堂主,你这么快就打探到了消息?”
赖长空道:“属下刚得到一个确实的消息,前来告知副门主。”
那人道:“什么消息?”
赖长空道:“属下应古越冬的邀请去对付雷峰塔的一个名叫宝珠的老僧,谁知那老僧却是一个武艺通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