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景道君
危急关头,一道神桥落下,遍垂流霞,山河簇拥,将魔气镇压在下,托起凌燕子向着城外飞去。
山河坛上,慕容手持节杖,一身明黄神袍,口中念念有词:
“烟埃朦郁,品物流形,见于厚土,架彼神桥。”
欲以地祇权限强行从大陈帝都内接引凌燕子。
“找死!”
陈冕怒喝一声,霎时间无数魔影从城中飞腾而起,前赴后继地冲上高天,要将凌燕子拦截下来。
却有一朵灵云飘至,散落无数雪华,形如壁障,将凌燕子与众多魔影隔绝出来。
尹妊立于倚京山巅,挥手放出寒月宫秘宝雪华灵云,适时插手,将凌燕子护住。
“大陈重地,岂是尔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眼看凌燕子就要逃出生天,一道重重叠叠,邪异万分的声音传出,一名身披紫黑色儒袍,白发苍苍的老者自一座塔楼出闪出,面露痛苦,眼中浑浊不堪,嘴角含有一缕微笑。
无数猩红丝线在他身上游走,汇集成众多读书人面庞,俱都面露挣扎痛色,口中犹自齐声诵念魔经: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
“绝仁弃义,民复孝慈;
“绝巧弃利,盗贼无有。
“天下人物之众,贤愚贵贱不等,理当废儒道,屠众生,于是少私寡欲,绝学无忧。”
“是入魔后的儒家学士!”
尹妊面色不好,寒月宫功法要求心若冰清,对心境要求极高,稍有不慎便会功法逆行,道行减退。
对于擅长玩弄他人心绪的天魔最是惧怕不过。
那一朵雪华灵云在紫袍魔儒一指之下,染上无数漆黑与猩红,溃散成雨水纷纷扬扬而落,只有一道灵光被尹妊收回。
紫袍魔儒没有去管被无数魔影包裹起来的凌燕子,而是一步跨出,来到了城墙门楼上,与倚京山上众仙遥遥对视。
他看向金光道掌门杨楠,语气诡异道:
“金光上人,听闻你对道德浩然之气颇有见解,可敢与老夫论道?”
杨楠面色凝重,背后三尺金光圆如明镜,柔和又不失炽烈,照入众人心底,让他们能借此反照自身,不为外魔所侵。
“固所愿,不敢请耳。”
一人下山,一人出城,二者寻了一处空地,旁若无人坐下来,开口便是仙音妙唱,魔语窸窣。
慕容见此面色一沉,一位结丹战力就这样被牵绊于此,这可不是什么兆头。
她回首看向一端架在山河坛上,另一端遥遥探入城中的神桥,若是凌燕子也没能救出,对于仙道一方更是一个沉重打击。
只是自己要主持山河坛分不开身,玉液期的修士又难以在魔气中自保,眼下实在没有适合人选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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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岛主......”
无奈,她轻呼一声,与九州青离观弟子堵新震立于一处的长青岛主叶缘沉着点头:
“贫道明白。”
他还要说些什么,忽然转头看向城中,正瞧见陈冕飞离宫城,伸手抓向不省人事的凌燕子。
“住手!”
叶缘心焦,背后一株青木光影扶疏,无数浓郁药香传出,沁人心脾,传至城中,让一众魔影都退缩几分。
他放出一枚药锄,击向陈冕后心,却被对方反手一把抓住,硬生生捏成碎片。
法器被毁,叶缘喉头一甜,动作却毫无阻碍,一只澹黄色烟云组成的大手紧随其后,向着陈冕抓去。
又是乌黑剑光一闪,澹黄大手裂开,陈冕面露狞笑,身形陡然破碎。
不知何时,另一个他已经出现在凌燕子身旁,一指按落其人眉心。
“不好!”
慕容等人心中一紧。
然而下一瞬,一层日辉亮起,陈冕痛叫出声:
“景重道人!你与摩天殿下争斗,还有闲心插手外界吗?”
众人注目凌燕子身上,他怀中一卷道图摊开,其上绘有一位仙君图像,身着青紫袍,头顶九阳冠,背后一轮天阳高悬,周围有四圣朝拜,独尊中天。
“是天阳救世图!”
丁凯惊喜出声,众人俱都长舒一口气。
《天阳救世图》迎风招展,在空中猎猎摊开,其上日光如水流动,与城中那株扶桑遥相呼应。
这层澹澹的日辉似乎极其克制魔物,神桥下方的无数魔影在其照射下灰飞烟灭,霎时间为之一清,而陈冕也面露痛楚,不甘地向后退去。
神桥回落,凌燕子落在山河坛上,自然有长青岛弟子过来接手,将其带下去医治。
片刻后,叶缘接到消息,对众人道:
“凌燕子道友性命并无大碍,只是如今伤势沉重,怕是要修养一段时日。”
慕容等人松了口气。
“不过,”叶缘面露难色,“不知为何,凌燕子道友迟迟不能清醒,似乎魂魄并不在肉体之中。”
“什么?”丁凯惊怒一声,“魂魄离体,这是为何?”
“我亦不知,”叶缘紧皱眉关,“可能是魔气之故,也可能是重伤时灵肉间联系澹薄,魂魄浑浑噩噩不觉与肉体分离,导致了我们只抢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