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孩子,怎么说丢就丢了?”
“谁说不是呢,”鲁老丈摇头道,“这附近人来人往,寻常狼獾之类的野物也不敢过来,人们都说,是被人拐了去了。”
“诶幼,这可就不好找了,”客商啧声道,“贺老六走得早,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去寻?”
“最后有人看见阿毛便是在碑前,她现在每天就坐在那里,碰上不认识的就问‘你看见我的阿毛了吗?’,好几次都晕倒在镇子口,醒来后又继续守在这里。”
鲁老丈努了努嘴:“怎么说也不听劝,再这样下去,迟早得疯。”
“没有报官?”
“报了,屁用不顶,她在衙门又没个熟识的,那群酒囊饭袋会操心这种事?”
鲁老丈啐了一口。
二人正谈论间,两个道人从远处走来,一个年岁颇长,两鬓星星,一身阴阳道袍;另一人风姿隽爽,着轻尘净衣,腰缠云带,头戴三台冠。
两个道人步伐似缓实急,初看时还在道路尽头,没过几个呼吸便来到了镇子口,见那贺家媳妇如此落魄,二人对视一眼,摇头叹气。
王景主动上前,问妇人道:“这位信士,贫道有一事相询。”
贺家媳妇抬起头,看着王景,直愣愣问道:
“你看见我的阿毛了吗?”
“贫道正是为此而来,”王景手往背后一牵,一名童子出现在他身侧,眼望妇人,脆生生地叫了声娘,“善信请看,这可是你的孩儿?”
“阿毛!”贺家媳妇面上先是惶恐,而后又全是激动与兴奋,“阿毛,我的阿毛,你让为娘找你找得好苦啊!”
她放声大哭,将阿毛揽进怀中,狠狠抱住,再也不愿让他离开自身视线。
王景见此笑了笑,转身悄然离去。
临走前不忘施展手段,渡了一道元气过去,免得大悲大喜之下生出毛病,好心办了坏事。
“走吧,去县城看看。”他对凌燕子道,“不知此处的道司分部,是否也涉足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