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件法宝,无异于自坏长城。
还不如让它保持原状,继续就这样放下去。
反正此宝已经被王景收服,只要不离开含嘉仓城,大可随意使用。
“含嘉仓城就是我的主场,凭借法宝之力,哪怕是不死人仙来了,我也有信心过上几招。”
除非是度过天劫的阳神地仙,不然王景谁也不惧。
这一件碧玉小锄唤作“瑞龙锄”,中有三层宝禁,在幻形法宝中算是中流,只是不善攻伐,威力勉强可与一层宝禁的元神飞剑相比。
从法器到法宝,一共有三个阶段:法器、灵器、法宝。
法器层次,祭炼七十二层地煞禁制,一重九层,共八重,威力分布在出窍至神魂之间,四重天以下为下品法器,六重天及以下为中品法器,七、八重天为上品法器。
而地煞禁制圆满后,将七十二层禁制合一,便是一道天罡禁制,法器也随之晋升为灵器。三十六层天罡禁制同样九层一重天,共四重天,相当于金丹到阴神的威力分布。
以此类推,三十六层天罡禁制圆满后,便要成就一道宝禁,将灵器晋升为法宝,产生元灵。之后每诞生六层宝禁便要渡一次天劫,渡过天劫便可称为纯阳法宝,在此之前则是幻形法宝。
在法宝之上,更有灵宝一说,这便不是王景能够肖想的事物了,据说整个元芒界都没有一件灵宝。
或许禹余天中可能存在类似事物,不过吴常的记忆中并没有相关记载,而铁面判官的魂魄有缺,识神一团乱麻,王景从中也没有多少收获。
说回正题,瑞龙锄只是幻形法宝,内中元灵死板机械,只有寥寥几幅图景留存,除去一幅元神真人炼丹的图像外,剩下都是法宝自身被封镇在某个地方,不见天日的画面。
最后一幅,便是含嘉仓城地底这一处密室了。
总体而言,除了那位元神真人炼丹的手法值得琢磨外,其余图景没有任何价值。
王景在此盘桓一阵,便退了出去,阴神复归于本尊肉壳。
步出阁堂,道人阴神一动,再度联系上了瑞龙锄,凭借法宝之力,再与周围雒城大阵相勾连,他有种错觉:
只要自身愿意,可以轻而易举地将大半个雒城覆灭,哪怕有大阵镇压,有其余法宝守护。
“或许不是错觉。”
王景抬眼看向上空,只见黮黮重云遮蔽白日,于是他长吐口气,片刻后,雒城上方的云层齐整整裂开,向着两旁散去,露出其后一望无垠的碧空,甚至隐约可见高空罡气。
斜阳重新洒落,投射在雒城上方,构成一幅瑰丽图景。
长风吹裂云痕,小楼一线斜阳影。
上阳宫中,杨回抬头看向高天,目露疑惑。
“怎么了?”卫太后声音从一旁传来,“婉妗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妾方才察觉到一道剑意,缥缈无踪,”女官回答道,“仔细去看时,却毫无所得。”
“剑意?”
卫太后没有将杨回所言当做妄语,后者得仙剑认主,对此类事物最是敏感不过,而且高天异象犹在,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你的意思是,这般苍穹异象,乃是有人剑斩重云而成?”
太后行至露台,亦然看向苍天,半晌后方道:
“没有斩开罡气,只是破开了云翳,威力还够不上人仙范畴。婉妗,若是你来,可能做到这点?”
杨回右手虚握,比划了几次后道:“可以,但绝不似这般风轻云淡,非得石破天惊不成。”
太后颔首:“或许是哪位剑圣本命灵器圆满,破关而出的异象。
“你交待一声,让司天台多关注一番。”
“是,”杨回应了一声,旋即提起另一件事,“陛下,那日妾奉命与清阳侯私底下会面,从其人口中得知,那些人将注意打在了雒城阵势上,意欲与朝廷争夺京城大阵的操控权。”
“从朝廷手中篡夺京城大阵权柄?此事没有个三年五载还成不了,”太后笑了一声,“届时宪儿已然元服,如无变故朕也已还政,彼辈所谓的‘牝鸡司晨、女主不详’的口号自会不攻自破。
“所以说,倘若真以此为口号,他们就不该打雒城大阵的主意。相反,他们一旦想通过夺取雒城大阵来达到目的,便说明迎立宪儿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借口罢了。
“真正的目的,还是在朕身上,不管朕有没有亲政。”
太后转过身,言语悠悠:“此事你放在心上就好,勤加关注,但也不必告知外人,朕自有应对。”
她眼中闪烁着异样神采:“朕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临朝听政,割执权柄,也不只是凭借声色娱人的低劣伎俩。
太后袖袍舞动,搅动大气,荡开高空三千里烟云,将那道天之痕抹了个干干净净。
“三年五载之后,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
含嘉仓城,太仓署宫。
阳生元海,自下而升,混混阳精,逐散群阴。
王景内观入定,来至孤崖峰顶,一座屹立于此的小亭当中,七叶小树迎风招展,枝叶青翠欲滴。
“提前完成了‘天子’等人交付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