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八地摆放着各类书籍,有书法艺术帖子、盆景艺术鉴赏、企业管理、财务营销之类和他职业爱好相近的书籍,还有福地公司几年来的各类资料文件。我随机地拿出来翻了翻,挑了几份,掏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仔细地原样放了回去。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最上层,卷成一卷,像地图一样的东西上,我搬过一张椅子,爬上去取下来,打开一看,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愣住了。
我的眼前是两张地图。一张是A市库区的地形剖面图,比例是一比一百万,地图上画的是库区的每一处地形,每一处建筑,标注得都清清楚楚;另一张是A市一号地铁工程线路库区金融站的规划设计图,上面有一个长长的箭头,还在两个地方画了两个大红叉叉。看着眼前的这两张地图,我有点疑惑,福地公司为什么要保存这两张地图?这上面画的符号又是代表什么意思呢?这让我费解。
我想了下,把地图摊在地上,拿出相机拍了两张照片,然后小心地原样放回。
处理完资料柜,我回到办公桌前,检查起抽屉里的东西。还是老办法,用钢丝挑开抽屉上的锁,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叠照片,许多都是姓盛的参加各类活动现场拍摄的,其中有几张是他和一些女人外地旅游的合影。我想,这些恐怕表哥会感兴趣,就一一翻拍了一下。
等我忙完这些,看了一下电脑,时间已经午夜,电脑上的资料也已经拷得差不多了,正准备拔下U盘和存储盘,突然,大楼走廊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这脚步声听起来格外清晰。
只听见一个男人在问:“盛总,今晚你还回去吗?”
“太晚了,今天就在办公室对付一夜吧?你说呢,菲菲?”走廊里传来一个男人带着醉意的回答,他在征求那个叫菲菲的女人的意见。
我一听那人叫他盛总,心里暗暗叫苦,怎么偏偏是他,在这个时候,回这个地方来呢?容不得多加思索,我手疾眼快,赶紧拔下存储盘,往包里一扔,关上电脑电源,把椅子迅速归位,又仔细地用袖管擦了擦椅子上的脚印。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快到办公室门口了,我来不及思考,一把抓起背包,就往屏风后面躲,万万没想到,忙中出错,忘记把那U盘从电脑上拔下来。
我转到屏风后面,绕到一张红木躺椅旁边,一猫腰,刚蹲下,忽然想起U盘还在电脑上呢,起身想要过去拔下来,已经来不及了,门外响起了掏钥匙开锁的声音。黑暗中,透过屏风的缝隙,只见门被推开,接着灯亮了,一个胖子满身醉意,在那个叫菲菲的女人和早上在咨询柜台看见的那个负责人的搀扶下,进了办公室。
两人扶盛总到沙发上躺下后,菲菲走到角落的水池边,打开热水,拿起毛巾,准备为盛总洗脸。那个负责人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可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看来是要等盛总醒来之后,才能离开。
菲菲简单地为盛总擦洗了一下,盛总感觉似乎清醒了一些,侧起身来对那个负责人问:“你说的上午那个人,找赵总做什么?”
我一听,心里一紧张,知道那家伙说的是我,这东西嘴真快,已经通报给他老板了。
“不知道,我们问他,他也没说。”那个负责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他是来做什么的?”
“说是想买我们的基金,可拿了几份宣传单就走了。”
“那人长什么样?”
“20多岁的年轻人,中等身材,长方脸,看起来很壮实的。”
盛总靠在沙发上,望着菲菲问:“菲菲,你帮赵总对我们的关系户做过调查,你看,这人会是他吗?”
“老包说的没错,八成是他,当年赵总对市地铁工程公司的调查资料都在呢,明天拿出来对照着看一下,就清楚了?”菲菲想了一会,开口说道。
“你们说,他姓付的这个时候派他表弟来找赵总,想做什么?”盛总满腹狐疑地问两个部下。
“老板,我也是这样考虑的,这么看,他们这是要冲着我们公司来了,我们得当心了。”老包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听老包这么一说,只见盛总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并吩咐道:“你明天赶紧给C市沙堡峪中药基地那边去个电话,告诉他们,替我把赵总看好了,别让他出来乱说乱动,也别接触任何人,现在是非常时期,公司的业务他知道得太多,财务账目都在他脑子里,要是泄露出去,我们会麻烦的。”
“是!”老包接过名片,点点头。
然后,盛总转过身,对菲菲说:“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明天一早,你赶紧去省城,把我准备的礼物给老板送过去,顺便把他们地铁工程公司的态度告诉他,让他帮忙想办法。”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让我去,要去你去,我可不想再去服侍那个老鳖。”菲菲拿出忸怩作态的撒娇本事来,故意拒绝从命。
“菲菲,听话,非常时期,你就再坚持几天,等过了风口,我送你出国定居。”盛总一边竭力地说服菲菲,一边扫了一眼老包,说道:“还有,你现在赶紧通知小五、小六,让他们马上回来见我,说有急事。”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