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两边点着蜡烛,受到气流的作用明明灭灭,晃动个不停。于是墙壁上的影子也跟着摇曳起舞,在这样幽深的环境里显得尤为可怖。
陈鹤耳不自觉的裹紧衣服,踮起脚轻声走着。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声怒斥从楼下传来,即使是隔着厚厚的楼梯,也能感觉到声音主人的满腔愤怒。
还没等声音的主人接下一句,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便此起彼伏的响动起来。
“啪啪啪——”
从陈鹤耳的位置,可以清晰听到粗壮的鞭子划破衣服,狠狠镶嵌进肉里的声音。这样恐怖的声音持续了不久,几道虚弱的声音开始求饶:
“小的也不知道能被他逃出生天,那么高的地方明明只能是死路一条,谁知道……”
“啪——”
又是狠狠一鞭子,很难想象几个成年男人能够被一根鞭子抽的丑态百出,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呜咽。
“求求您了,饶了我们吧!”
求饶的人已经开始嘶嚎。
“喂。”
陈鹤耳只听见有人十分冷淡的说了这么一声,接着就有什么东西稀稀嗦嗦爬满了一地,接着又是一片死寂,什么都没有了。
陈鹤耳按耐不住好奇,隔着客栈长长的楼梯,想要探头去看看,还没等她的头探出去半分,整个人就像个小鸡仔一样被提起来了。
“姑娘你晚上不歇息在这里干什么呢?”
陌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待到陈鹤耳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不是前几日帮她结账的书生嘛。
自己前先还欠着他一个人情,陈鹤耳低着头,向他礼貌的做了作了个揖。
“谢谢公子前几日的请客,他日若是有什么小女能够帮助的地方必定拼尽全身力气相报。”
粉面书生浑身上下皆是锻绸丝锦,看起来昂贵不凡,至于他腰间配带的挂玉,更是如同远山般浓厚的绿。可以看出来,他的出身必定是不凡,那么,或许他认识冯骁?
陈鹤耳心生一计,对呀,这样就省了她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寻找冯骁了。
“那个,请问公子,您在这附近见过冯骁冯御星将军吗?”
她小心翼翼问到。
“你找御星?”
书生模样的青年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原状。
“认识的,你跟我来。”
陈鹤耳此刻内心大喜,真是得来全不负功夫。接着她便听话的由着那位青年带她去寻找冯骁。
青年也没有远走,只是带她重返原路,她顺着走廊,经过自己的房间,接着到了最里面的一间房子。
“就下里面了。”
青年说着礼貌的敲了敲木门,门里没有任何回应。
“那我进去了。”
说着,青年就推门而入。房间里的景象一下子就映入眼帘。
这是一间偏西的屋子,房间很大,里面的摆设所以黑灰色的物件为主,很符合冯骁的性格。而屋子的主人此刻正在卧榻上练字,石墨砚台压住烟熏黄的宣纸,有几滴墨水滴落在桌台上。
沾满墨水的狼毫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锋利的笔锋力透纸背:
割袍断席
隔着远距离,陈鹤耳都能感受到冯骁从纸上透露出来的情绪,那种寒冰般泠烈的情绪。
“陈姑娘来找你了。”
青年向冯骁招呼道。
什么?
猝不及防被提及名字让陈鹤耳非常震惊,她瞬间嘴巴张得如同能够塞下鸡蛋似的,用手指头指着自己:
“你认识我?”
话刚说出口,她就察觉到一道更加诧异的视线。
冯骁提着笔,朝着两人的方向看来。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也没有料到陈鹤耳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
“好了,智江,不要再戏弄她了。”
接着,他就势放下笔,空出自己的桌台。
“不要见外,这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朋友,宋智江。”
“是我把你背到你的房间的哦。”
宋智江倚靠在门框上,笑语盈盈。但是如果自己观察,就可以发现他的眼中有着严重的红血丝,脸上的疲倦状态怎么也藏不住。
“那你说的,帮我找藏红人参,算数吗?”
陈鹤耳在来的路上想好了,冯骁在荒无人烟的森林里救了自己一命,那么不管之前他是不是真的想要自己死,这件事就正式一笔勾销。而如果他能够帮自己找到藏红人参,那么就算是多昂贵的金银财宝,亦或是其他,她都会作为礼物给冯骁送上。
“当然,怎么能不算呢。”
冯骁示意两人到桌前来,柏木的桌子旁边已经摆上了两把凳子。
陈鹤耳顺从的坐下来,心里满是不确定。
“好的,你说的藏红人参的具体方位我已经跟宋智江说了。”
接着,宋智江配合的掏出一本古籍和一本竹简。
那本古籍和陈鹤耳手上的那本十分相似,宋智江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一行字:
上面写着东北侧,山壁,陡崖之上,清潭。
和陈鹤耳书中记载的如出一辙。
接着,宋智江又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