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
咋听这声求救声,近在咫尺。
“不好!是扶铃姑娘。”
封子夫立即动身,一路追寻,所过之处空无一人,就像活生生的人突然在世间蒸发了一样。
蓦然,他头顶的木板炸开,滚落下五道身影。看他们的衣着,是这艘船上的船夫。他们的勃颈处有一道血痕,是被一招毙命。
“四不像。”封子夫心里想着。
果然,一人翩然落下,正是舒长夜。
“臭酒鬼,扶铃姑娘怎么样了?”
封子夫正欲回答,舒长夜又道:“算了,看样子你也不知道。这艘船有古怪,人全都凭空消失。我怀疑你是租了艘黑船,而且机关连连,破解之法唯有将船全毁了。”
“他奶奶,敢耍老子。好,这么干!”封子夫怒道,“你那边,我这边。贼船家,看老子不活寡了你。”
江面上,大船的后方有一艘小船,二者相距有百丈。
万事俱备东风盈盈,挥手间,数十只火箭离弦射出。
舒长夜二人所处的那艘大船一经点着,这干柴遇上烈火,如发狂的野兽般迅猛。才一会,火龙滔天,张牙舞爪,似要冲天飞起。
小船的前方,一女子双手被反绑着,正是扶铃。她的身旁站着一男子,明晃晃的大刀架在她的脖颈处。
“快说,木匣子在哪里?不然你的朋友可要被活活烧成灰烬了。哈哈……”
扶铃的另一侧,一男子倚靠着藤椅,幸灾乐祸地说着。
“那也好,就让木匣子一起化为灰烬罢了。”扶铃笑答。
火光映处,见有几抹黑影穿过火墙跌落水中,口中带着不成人声的惨叫。
“我早说过,他们非等闲之辈,那点小伎俩根本对付不了他们。”
不知何时,船顶站立着一个男子,正是金岭五邪排行第三的杨邪。他选择此时出现,应是借机嘲讽袁克了。
“虽然前面一计失败了,但现在我们手中还有王牌,何足俱之。”袁克笑应着,依然是一副心有成竹之态。
突然,有一黑物从前方大船上射出,迅疾如电。
咚的一声,直接刺穿了船板。
月华映照,明晃晃的,观其外形,俨然是承运帮的专属佩刀。
火龙翻腾处,数道暗影纷纷落水,一个接着一个向小船靠近。
紧接着两道身影破影冲出,前面那人腾身挪移,找落点是方才落水的木板,几个纵落,已登上了小船。
后冲出来的那人是舒长夜,虽慢了一步,然第一次落身借力时,顺势踢起一阵浪花,随即纵身跃起。
封子夫抢先一步,倚仗步履轻快,必能抢的彩头。不想舒长夜迎头赶上,竟与他并肩行驶,平头齐到。
看着舒长夜水上施展轻功,袁克还暗讽‘这么长的距离,就算是凤阁的《踏浪行波》也不可能办到。’
不等他念完,舒长夜离小船只有十丈之距。
“怎么会?”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袁克决计不会相信世上还有此等轻功高手。
“你大爷的,敢耍老子。”封子夫还未登船已是扯着嗓子怒骂。
看着越来越近的二人,袁克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估了对手一点是小事,但此时此刻看来不止是一点点。
“江湖上从没听闻有此人物,这二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杨邪又讽刺道:“真是神一样的对手,碰上了猪一样的队友。”
“三弟,不要再说了。”金霸赶紧喝止,毕竟此时还需承运帮的协助,“袁兄,那白色衣服的就交于你了,我等几人先将另一个拿下。”
“好。”
封子夫听到他们要以多欺少,自然不满,骂道:“有种来跟老子单挑啊,哼,不说话以为我会害怕么?老子奉陪到底。”
说着这六人兵刃相拼,瞬息间刀光剑影映满江面。
金岭五邪不似其余的派系,他们每人的功力基本持平,区别的只是路数与攻防性质。
金霸走的是刚猛之路,抡斧擦身而过,左船舷的护栏被劈去十之七八,反身再杀一招,余下的护栏应声碎裂。
石海练就一身硬气功,赤手双拳截住封子夫左侧,拳打出时可听得衣衫略略作响。
秦乐儿闭关几年,不但师门秘术尽数参悟,更是将偶得的剑法全数修习领会。此刻施展起来,寒星点点,剑影如魅。一招‘举剑邀月’从右蓦然刺出。
封子夫刚接下石海的一拳,右边寒芒映目,他将身往下一压,两腿一左一右顺势劈了个横叉,剑擦身刺过,当是危急。
封子夫立刻猛拍船板退开八尺,才重新站立。
杨邪从后突刺,两柄短剑寒光毕露,去截断封子夫的双臂。
封子夫心感危险,猛然回头,见那短剑之势已不可抵挡。
情急之下,封子夫脚下用力一蹬,只瞧黑影一闪,他竟是撞破船顶飞起。
这突来的变化,封子夫也是十分惊疑。
“乖乖,我的轻功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若说感到诧异的应是杨邪,方才封子夫三方被封锁,注意力全然分散,即便是最后紧要关头预感危险,也不可能避开那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