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纯偎依在林飞宽阔的怀抱中熟睡。
午夜的梦境,她蓦然回到上学时,一个漂亮的少年约她一起去上学,他们结伴走在杨柳扶疏的道路然后她发现自己作业没有写,忽然又到了课堂,打开的试卷上,好多题目都很熟悉,自己却又全不会写。她便很着急,很着急……直到猛地一下子醒过来!
梦境犹如真实一般,好在自己已经不在求学阶段。也不是真的连初中的题目都不会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林飞并没有醒,可是搂住她的手臂有意识紧了紧。
夏悠纯叹了口气,用力闭了闭眼睛,睁开,然后轻轻合上。
她把不由自主涌入脑海的那个影像忽略至没有,伸出手臂,环住林飞的腰。
对于林飞的挑剔,贺天头疼了好几天。他不能让产品的性能参数下降,因为,如果那样一来,林飞会以更刻薄的话否定他们的竞标。但是,真的将价格下调,哪怕是一个百分点,己方收益也会大大降低。林飞那家伙,显然对自己用心不善,自己这一次妥协了,接下来,他势必会有更苛刻的条件提出来。比如,让纵横十几个品牌的几十条生产线一起上马使用恒远提供的车身进行装配。这样一来,恒远东西是卖出去了,但出一次货就会亏一次本,等到纵横公司的汽车全用上恒远的钢材,然后被卖出,车上路,恒远就离破产不远了。
左思右量,最后,他想要放弃这个合作计划。
但是,在总部向贺聆风提出这个想法时,贺聆风没对他客气:“林总提出的问题,我觉得不算胡来。研发部门在研发产品时,本身就要考虑到市场的消化水平。造汽车虽然技术含量不低,但是,人家说得对,毕竟不是造飞机导弹和飞船,同类市场,他还是可以有其他选择。毕竟资本市场,成本这一块肯定是要考虑的。人家是采购方,我们想要供货,得接受人家的建议,并努力达到对方的要求。”
“难道要我放弃HYⅡ?”
“必要的情况下,也并非不能如此。”说罢,贺聆风仔细打量贺天,说:“我不知道你在这一单生意里到底有什么顾虑,遇到问题,解决问题,达到目的,这一直都该是你的风格。纵横这一单,不管多困难,你都得拿下来。若又失败,结果,你知道的!”
贺天默然。
放弃南州大桥工程,自断进入南州市场;出卖紫蓝,连累世坤大华夏区经济体业绩全面下滑;丢失远航,失去年度最大一单——这三大事件已经成为他担任恒远总经理过程中的三大污点。第一件事,以放弃宋诗筠、向主席沐世刚低头为代价,沐世刚个人决定,保住他。第二件事,虽然最终未给世坤本身带来重大损失,但是,和第三件事联系在一起,确实已经让他在世坤高层的好印象岌岌可危。
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卖爷爷沐世刚的老脸,以及靠父亲贺聆风背后支撑,他必须用拿下纵横的业绩向股东们证明他存在的价值。
在这种情况下,贺天不可以说和一句小纯有关的话,面对父亲,他只有坚定承诺:“我不会让您、爷爷和股东们失望。”
夜幕初降,郊区的码头上逐步淡去了白日的喧嚣。清冽的冷风,从水面上缓缓吹过。楚正哲和新挑选上来的他的副手郁贤丰一起埋伏在草丛里。刚刚去寻找小卖部的吴楠和刘北一路小跑靠近过来。吴楠将两瓶二锅头递过来,一瓶给楚正哲,一瓶给郁贤丰。
楚正哲喝了一口酒,身体里血液流速加快,湿冷发涩的感觉方才褪去一些。
又等了近半个小时,郁贤丰忍不住抱怨:“情报处是不是搞错了?哪里有大咖前来交易?”
吴楠说:“我们这儿又不是金三角地带,20吨麻黄素的制造,这是多大的生产量啊?”
刘北边点头边附和:“我也觉得不太靠谱。”
楚正哲给他仨一人一个爆栗,低声斥道:“有你们这么怀疑上司的吗?”趴在草丛里,目不转睛看向码头上一盏昏黄的灯所在的方向,好一会儿才说:“做事最重要的就是做到各司其职。情报处的消息很少有错误的,说大咖会来,大咖就一定会来。”
刘北油嘴滑舌道:“国航的航班正常误点。”
吴楠担心被骂,伸手拍他一下,斥道:“少说话嘴巴会烂吗?”
郁贤丰说了句最要紧的话:“既然正哲哥都在这儿趴着,我们也趴着,就根本没什么好说。”
楚正哲闻言说:“上面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呗,想太多,小心精神分裂。”
正说着,一阵马达开动的声音从远远的水面上传来。
刘北兴奋地提高了声音喊道:“来了来了!”忘形之下,从藏身的地方跳起来。郁贤丰急忙将他刚刚撅起的屁股给拍下去,吴楠骂道:“找死啊。”
楚正哲将望远镜拿出来,细心观测。果然,一艘快艇冲破浓浓的夜色,划开漆黑的水面,往码头开来。片刻之后,汽车车轮滚动的声音也从大路方向传来。
楚正哲、郁贤丰、吴楠、刘北,都将公司配发的点射连射功能齐全的突击步枪TH-1拿起来背在身上。这款突击步枪,是楚正哲回到公司后花了一个月时间,在原本的技术基础上研发出来的新产品。天河公司的人现在尽量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