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新概念观摩课的那一天,当晚,柳岳莘校长带领高层和几位中层,一起给沈雪吟庆功,祝贺沈雪吟课上得成功。
柳岳莘对沈雪吟说:“雪吟啊,教育局那边有人带消息了,你的课上得非常好。”又对几位副校长说:“我们学校一直是语文特色,萧雨来了之后,数学教学又上了一个新台阶,艺术类一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今素质教育是基础教育的重点,音体美的地位越来越高,堪比主科。你们看,雪吟这才课上得好,得到了专家以及主管领导的一致肯定,不正好是一个契机吗?”说罢,看看蒋征,又对沈雪吟说:“音乐学科,可供研究的课题也有很多,你们从现在起,好好做这方面工作,将我们学校的艺术类学科搞好,搞出特色,怎么样?”
沈雪吟很高兴,在蒋征前面答应:“好的,柳校长。”
蒋征声音落在后面,不过,此人为人非常老道圆滑,丝毫也没有表露心中不爽的情绪。
柳岳莘很高兴,拿起杯子吆喝干杯。这位女校长性格很是直爽,100ML的高脚杯大半杯容量的白酒,一仰脖就喝光了。几位男副校长和男主任都舍命相陪,唯一的女主任蒋征,也喝了杯中酒的一半。沈雪吟不敢像他们那般豪迈,只是端着干红猛喝一大口。就是这大口,也是尽力了。微辣发苦的红酒经过口腔,从喉咙里灌下去,片刻功夫,沈雪吟一张小脸就火燎火燎的红起来。
又喝了几口,沈雪吟杯中的红酒就没了。沈雪吟头晕脑胀,对柳岳莘说:“柳校,我去趟洗手间。”
柳岳莘点头同意。
沈雪吟走后,柳岳莘右首边萧雨又敬了柳岳莘两杯,柳岳莘随意,萧雨将两大杯酒全喝了。喝完了,萧雨也对柳岳莘说:“去个洗手间。”
沈雪吟在洗手间里用手接了冷水敷脸,调整了好一会儿,才抽了张纸巾将脸擦干,补妆,从洗手间里走出来。
刚出来,迎面碰上从男洗手间出来的萧雨。二人迎面看见,沈雪吟蓦地心如鹿撞,脸腾地红起来。
在北京路小学,从刚刚过去的那个夏秋起,沈雪吟,绝对算得上风云人物。首先,夺目的豪门背景就足够人惊叹,然后,每天由司机驾驶的数百万豪车接送,排场之大,令人咂舌。再则,学校里的小姑娘,有些奢侈品,也是攒好久才得一个的,特别场合格外在意的事情拿出来炫一下,如何能做到沈雪吟那样,一个月三十天,装束天天不一样,首饰和天上的星星一样璀璨而且数量又多,加上隔三差五要换一个包包,统统是全球限量版的款式,如何不让人瞠目结舌呢?
优质的物质基础打造出精美的上层建筑,,在雅筑里待了四年的沈雪吟,也熏陶得不失典雅高贵。
萧雨其人刚到东州不足三年,27岁那年,当作精英滨江区教育局以人才引进的方式吸收分配到北京路小学。三十岁做上副校长,可见其人确实能力不一般。不过,和大多数从外地迁移到东州来生活的人一样,落脚东州,始终是件困难的事情。户口倒是解决了,但是,每月政府补贴的钱,除了租房之外,买房那是想都不敢想。累计三年,诸如“杰出青年奖”“教育成就奖”“科研标兵”等等的奖项所得奖金以及工资合起来,也不过五环外一个房间的价格。而北京路小学附近的地段,一套像样的套房,价格快上了天了。萧雨为人勤奋努力,但是,目标再高远,落实到生活一切都变得非常残酷。
也曾有人给他介绍过对象,都是看中他本人的素质来的,女方无不是本地人,有房,家境很好。萧雨选了一个。一旦和这样的女子结婚,物质生活自然立刻会上一个台阶,但是,毕竟是依附女方家庭,在女方家庭面前,他始终很难抬起头来,因此心里却始终不太释然。
原本,沈雪吟和萧雨世界相差很大,不会是能够走到一起的人。
但是不知怎的,看到眼前这个身份尊贵妆容精致的女人,萧雨打心底里不排斥反而涌起一阵强烈的亲切感。
她看自己的眼神居然有些躲闪——这让萧雨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一个特别的信息:这个豪门媳妇,性格并不桀骜,反而柔弱易于驯服。
萧雨是非常聪明的人。
沈雪吟脸颊上飞起的红晕,更让他获得初恋般的心灵悸动。
沈雪吟埋头疾走,萧雨蓦然开口呼唤:“沈老师——”
沈雪吟的心“扑通”乱跳,站住脚片刻,才回身,心虚气短目光闪烁问:“有事吗?萧校?”
萧雨想要说些更能拉近距离的事,但是,实际情况让他还是打着官腔,说:“没什么,你刚喝了酒,走路应该慢一点。”
沈雪吟急忙“哦”了一声,心情紧张,加上本不擅长与人交际,忍不住只是嗫嚅:“哦,好的,好……好的。”
萧雨越过她,带头向前走去。
沈雪吟依旧埋着头,跟在他后面。
两个人距离不远。沈雪吟看着萧雨挺拔的后背,紧张当中混进缕缕安慰,这安慰,最后甚至化成了甜蜜,一丝丝的,钻到她心田里去。
萧雨背后没长眼睛,却能感觉她隐约投来的炙热的目光。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包间。
包间里柳岳莘和诸位下属聊琐事聊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