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被针刺着了一样,倏地从座位上跳起来。
当年,为了她和别人交往,楚正哲将那人打进医院的事,碑铭一样篆刻在心头上。她甚至在接电话之前很惊慌四顾一圈,并从座位上跑开,然后才按了“接听”,好像做小偷似的,眼神慌张对着电话说:“喂!”
楚正哲站在街对面看得到店里的情况,觉得好笑,冲着电话说:“在哪儿呢?”
贺宁兮心里着恼,没好气回道:“关你什么事?你自己的事,都结束了吗?”
楚正哲说:“我的事永远都结束不了,只不过,我就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说着,他略微顿了顿,然后说:“你该不是在和什么小白脸相亲约会吧?”
贺宁兮更好像是刚开始偷窃就被当街抓住,惊慌失措之下,忍不住气急败坏道:“你胡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做这种事?”
楚正哲说:“我看见了,你还抵赖?”
贺宁兮顿时傻了,问:“你说什么?你在哪里,能看得到我?”
楚正哲说:“你瞧街对面——”
沈安琪对东州的地理可谓烂熟,计算着时间,祁青雨也该到步行街了。她和宋诗筠分别关注街道两边,正看着,一个高挑的女子果然在宋诗筠这个方向的街上出现了。
沈安琪说:“就是她!”
宋诗筠立刻嘴角挑起一朵冷酷的微笑,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上演。
就在这时候,她们不约而同发现咖啡店的门开了,贺宁兮居然独自从里面跑出来。
别说宋诗筠扼腕,就是沈安琪,也非常失望大叫一声。
宋诗筠急忙站起来,拿出一个望远镜看咖啡店里面。没错,陈珂还坐在里面。不过,就望远镜里呈现出来的情况,陈珂好像也在向外东张西望。
宋诗筠急忙将望远镜放下,收起。
沈安琪问:“怎么啦?”
宋诗筠说:“陈珂好像发现什么了。”
“怎么可能?”沈安琪发挥目力极佳的优势,认真观察片刻,说:“肯定不是我们暴露了。”因为宛记处在一个拐角,侧面一堵墙挡住了视线。陈珂从咖啡店出来后,目光还往墙后面扫,说明贺宁兮还在那里,人并没离开。可是,他举手只是打招呼,笑眯眯的并不走上去,这举动显露出来的意思,应该就是:那儿除了贺宁兮还有其他人。
是谁呢?
宋诗筠和沈安琪几乎在同一时间想到同一个人。
“楚正哲!?”两个人同时轻声叫起来。
宋诗筠念头急转,盯着沈安琪说:“你也知道楚正哲?”
沈安琪气定神闲的神情顿时没有了。“楚正哲”这三个字,对于她而言,就如同一梭子子弹。宋诗筠除了身手一定不如她之外,可是非常精明的。沈安琪在原地呆立半晌,忽然一言不发匆匆而走,其中端倪她就参悟出来了。
沈安琪,贺宁兮——她原本没有将这两个名字往一处联系,现在,因为楚正哲的出现,她的念头立刻改观了。
贺宁兮从咖啡店里出来,气喘吁吁跑到楚正哲面前,然后喘着气说:“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过来了呢?又想查我的岗?”
楚正哲笑着说:“我查了你很多次吗?从英华毕业我和你分开之后,见面不过屈指可数的几次而已。”
“你还说!”贺宁兮提起这种事就非常不爽。自打楚正哲到外地读书,她就以为自己终于自由了。结果,东职大所有想要靠近她的人,都遭到来自于林潇逸他们四个的修理或是警告。读书四年,林潇逸、蒋昊辰、谭文新、慕云白就是四个护法神,牢牢“守护”在她的周围,别说是男生,就是男苍蝇、男蚊子都不敢再靠近半步。
四年大学生涯,真是乏味极了。
楚正哲说:“我认定的人,当然不能被别人染指。谁有这个念头,我就剁他的手。”刚说完,肩头中了贺宁兮一拳。
贺宁兮真是对他又怕又恨又无奈,打了他几下后,他没半点反应自己的手骨反而磕得生疼,干脆举起包来,劈头盖脸捶了他半晌。直到陈珂结账从店里出来。
楚正哲捏了捏拳头,作势要过去,吓得贺宁兮只能迎面将他抱住。楚正哲这才收势,顺手将她搂进怀里。
对面,陈珂便欣赏到一副情侣“深情相拥”的画面。
贺宁兮是千金大小姐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只是,在这段时间的交往中,贺宁兮的低调、谦和,让他逐步忘却了这样一个事实。尤其是今天,在贺宁兮关于“三里桥鸭肠巷”的诉说中,他越发觉得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在拉近。甚至,他不知不觉就在幻想:如果贺聆风总裁以及贺天总经理,知道宁兮小姐和自己这样一个仅仅靠自己打拼的服装设计师交往,会不会保留同意的意见?贺总裁他无缘拜见,贺总经理他是接触过的。就宁兮参加世纪星的事,还是贺总经理拜托自己去做。在贺总经理面前,自己一点儿没有气短的感觉。
可是,这横空跑出来的陌生男孩,让自己美好的幻想顿时灰飞烟灭。
且说这外形吧,以陈珂的审美看,就非同一般:已经长成了的1米8的个头,骨架横向宽阔纵向纤长,衣服被满身的肌肉撑起来,按照陈珂的专业眼光,最完美的男模也不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