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贺聆风将苏茗悦送回学校。
等远远离开贺聆风的视线,苏茗悦方才掏出手机:“喂,阿梅吗,告诉你一件事,聆风他,现在就在东州。”
一听到这个消息,方弘梅立刻“哇哇”叫起来:“好吗,我说他怎么突然从琼山消失了,文锡国内彻底待不下去,外出找活路去啦?”顿了顿,又道,“东州好啊,体量早就超过几个国际大都市,迈入全球前列的那个地方,但凡是个还留着梦想的人,谁会不想去那里再碰碰运气呢?”
“你说,他现在就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为了报复那个在向日葵地里和他有那件事的女的?”
“这个难说呀。”
苏茗悦顿时没了声音。
电话那头,方弘梅很明显好好思量一番,然后说:“但是,茗茗,我们认识贺聆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他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想来我们这些同校的校友也并非没有发言权。”停了会儿,她又继续道,“那些照片的来处,说起来,确实有些奇怪,就是照片里那个女的自己带着交给校长。你说,一个被强迫的人,哪里刚好又能留下被强迫的影像?紫蓝家那块向日葵地你也知道,最近的电线杆都离了十来米。没有监控,还能拍得清晰,向日葵的金色和女孩子头发的颜色,全都逼真得很,不是专业的摄影设备做不到啊。”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还听说到贺聆风本人在校长面前的辩解呢,他说,并不是他在强迫那个女的,真相恰恰相反,他才是那个被强迫的。”
“这个是真是假呢?”
“不知道,或许吧,反正照片上的他据说可以看成是在控制对方的手,也可以看成他正用力把那女的手拿开。不过呢,问题恰恰又在这儿,贺聆风一米八五,那女的充其量一米六八,男女有别,一个女的,会让比自己高近二十公分的男的用力成那样,也挣不开束缚?”
苏茗悦顿时又开始头晕脚软。她勉强回到宿舍。过了一夜,她还是决定去找贺聆风:“说说你和那个女孩的事吧。就是那天,我去找你,她也去了——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贺聆风早就料到了一般,深吸了一口气,手握玉鲤桥的栏杆,陷入深思。
苏茗悦再也按捺不住:“有什么不堪入耳的,就现在,你亲口全部说给我听。你们那什么了?皇家学院都能给你寄邀请函,最后却连上大学的资格都被弄丢,你和她到底闹到哪个地步,我统统要听!”
可等了好久,贺聆风也没说。
苏茗悦眼睛不由湿了,咬咬牙,掉头便走。
贺聆风伸手拉住:“茗茗。”
“你松手!”
贺聆风重重叹气:“不是我不想说,”终究把她拉回来,“我只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
“向日葵地,你到底有没有和她在那里。”
“嗯。”贺聆风刚点头,苏茗悦便甩开他的手。贺聆风只能跟上,尔后解释,“她拉我去的,我身不由己。”
苏茗悦一听,不由得冷笑起来:“她只是个女人啊,而且,才一米六八。”
“但是她学过武。”贺聆风拦在去路上,“我说得是真的,姚婧从小被当作文锡王室女子护卫队首领培养,从小练武,她的力气确实比我大。”
“噢,你怎么不说她是武侠小说的女主角呢?出身显赫,武功盖世!”
贺聆风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茗茗,有些事情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保证,我对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向日葵地里面都是她强迫我,衣服是她自己撕破的,她控制了我,我拿不开她的手,然后就被她的人在隐秘的角落把瞬间拍下来。”
“真是离谱……”
“要不然呢?”贺聆风神色十分坦然,“每张照片都和拍电影一样清晰无比。”
这倒对上了方弘梅的转述。苏茗悦沉默良久,接着又问:“那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不会是为了逼你吧?”
贺聆风“哼”一声,笑得有些凄然,“就是为了要把我踢出文锡教育系统而已,有人需要这个结果。”
苏茗悦不禁发懵。
贺聆风牵起她的手:“茗茗,我是个身世很离奇的人,我要离开文锡,来这夏国,是因为只有这这里,我才有可能脱离原本生命中自带的那些。”
苏茗悦被他说得迷茫。
“你还愿意接纳这样的我吗?”
苏茗悦不受控制点头:“这当然会啊。”
贺聆风笑了,一把拥她入怀。
苏茗悦疑窦未曾全部消解,但忿恨不知不觉没了。她和贺聆风卿卿我我,全身心享受起少男少女恋爱的时光,直到需要踏着星光回去,她才想起来问:“被文锡教育系统除名的事情,会不会影响你的未来?在这儿,真能申请到大学吗?”
“事在人为吧。”贺聆风驻足,面朝着她,“如果申请不到,我就像铁龙他们一样打工去。说到这儿,他笑起来:“茗茗,要是以后你成了著名的舞蹈家,说不定,我真配不上你呢。”
苏茗悦一听,恋爱脑果然发热:“那我就不跳舞了。本来就想和你步调统一,我才来这里,假如,你真的不去上学,那我,也退学,去打工……”还没说完,贺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