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翟听到这话,低下头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而后竟也从肾如流的开口答道:“莫非是这位先生不喜他人叨扰,因此不让外人靠近?”
“猜对了一半,”那壮汉理了理自己半边带着毛皮的衣袍。“你小子看着也是个聪明的,您可以早知道这个地方不能有人来,怎么还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跑来了?”
他这话仿佛也提醒了自己,此刻,望着赢翟的目光之中,除了恶意之外,还带了一丝明晃晃的怀疑。
“这个说来话长,若说来此处的目的嘛,自然是没有的,但要说来此处之后,等公子可是有事要说了。”
赢翟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忽然反客为主题问道:“先前本公子只说这个地方有些怪异,却不知道在这儿的人究竟是谁。”
“可如今得见,去看公子一表,人才往常静,也没在咸阳城哪一处见过,不知师从何方家住何处啊?”
她这一番话问德图尔蒙,一脸茫然,反应过来后,便指着他破口大骂:“好,你个小子,方才是我在问你,现在已经敢大着胆子问起我来了!”
他一脸不满的盯着赢翟,后者对这般凶恶模样浑不在意似的,耸了耸肩膀。
“还望大人不要介意,本公子只是一时好奇,便口无遮拦了些,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大人多多海涵。”
虽然嘴上说着道歉的话,但是他那表情却没有半点与之相关的意思。
这模样落在图尔蒙眼底,无疑是挑衅。
“不用管他的死活,只要你们能把他带到老子面前,这东西就归谁了。”
说话间,图尔蒙将自己腰间的配件扯了下来,重重的拍在他面前的桌上,而后便大马金刀的坐下,等待看戏的模样。
这样子倒是让赢翟有些措手不及。
他还以为这个壮汉顶多是身份有些古怪,本质与那些朝廷中尸位素餐,满脑肥肠的人应当并无不同。
但是如今从他这边果断的举动看来,显然是自己判断失误了。
“公子!救……救命啊!”
少年的呼叫声将赢翟扯回了神。
他转过头去,瞥见那少年被争斗中的人推搡着坐倒在地上,瞪大了一双眼睛,满脸惊恐的望着周围混乱的景象。
其实要说混乱也不尽然,只是因为阿青和那群身高体壮的汉子们打成一团,无暇顾及少年。
因此,半天没弄,从地上爬起来的少年随时都处在一种会被打斗中的人一刀子戳死的恐惧之中。
赢翟仿佛置身于事件之外,单手背在身后,每个想要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不论何时永远都能出现在赢翟面前的阿青一脚给踢飞!
“这,这丫头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别在这里跟她耗。直接把那个小子抓了!”
“想要抓那个小子也得过得去才行啊!!”
这一些人打着打着竟然互相对同伴怒骂起来,赢翟也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操作。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要不要帮忙劝个架?
大约也是没想到自己的人竟然会在这种关键时候吵得热火朝天,坐在椅子上的色号,脸色越来越差,看那样子,仿佛被人抹了一把锅底的灰。
赢翟想了想,竟然抬脚走到了图尔蒙身边。
“不如咱们换种说法,”
他一步步靠近,闲庭信步,动作悠然,反而是让图尔蒙感觉到了一股从脚底升腾起来的寒意。
图尔蒙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体,右手已然握上了刀柄,那上面镶嵌着的华贵的蓝色宝石,各得他的手心生疼。
“站在那里说!”
他提醒气息吼了一句,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到了赢翟的耳朵里,也仅仅只是让他的动作顿了一顿。
“大人不必如此紧张,我既然是来了,此处自然是不会对您有恶意的。”
赢翟说着笑了笑,又补充道:“自然,也不敢对您的身份有任何怀疑。”
他这句话反而让图尔蒙绷得更紧。
一般人,或者是说在这咸阳城内,知道此处的人即便是能看出他的身份有异,明眼人都不会把这种话放在明面上说。
赢翟这般直白的说出来。要么就说明他是个傻子,否则只能说明他是有恃无恐!
虽然图尔蒙非常希望赢翟是前者,但是如今单单是看赢翟的谈吐与举止,显然,这些是不可能的。
“我说过了,站在那里!”
大约是因为紧张,图尔蒙搂着的那姑娘一直没有被他推开,此时他不由自主的加大了手里的力道,直到那姑娘肩膀被捏的生疼,一下吃痛惊叫起来。
这一声惊叫,让图尔蒙如梦初醒,一把将那丫头推开,同时,也将那瓶短刀从装饰华贵的刀鞘中拔了出来。
“好刀啊。”
赢翟的声音突然从耳边传来。图尔蒙动作一僵,才发现那个被他推开的丫头并没有倒在地上,反而是被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自己咫尺之处的赢翟给接住。
正是这个距离,才让赢翟看得明明白白,那一把被图尔蒙握在手中的刀刃,并非街上随处可见的装饰之物,而是散发着森森寒光,便是看一眼邓的,让人有种吹毛断发之感的锋利!
“原